江澜一怔。
都说医道不分家，没想到老天师还有这种本事。
把手递到老天师面前，老天师将三根手指搭在江澜左手手腕上，微微眯眼。半晌后，老天师松开手，“你丹田之内，有一似丹非丹之物，你知道吗”
“老天师慧眼如炬。”江澜奉承一句，随即将之前在帝都白云观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老天师。
老天师眼神当中带着些许明悟之色，随即道：“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如果按照全真内丹的功夫修炼下去，修不成还好，一旦修成了，那才是麻烦的开始。”
“此话怎讲”江澜有些迷糊。
“异兽逞威，就算你暂时压制得住，迟早也有一天会彻底爆发。”老天师道：“老夫若是没猜错，你身上的伴生异兽，应该还没全数觉醒吧”
江澜沉吟半晌，随后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将后背露给老天师。
看见江澜背后复杂的纹身，饶是老天师也不禁神色微微变幻。
“如您所见，从我七岁那年到现在，觉醒的只有饕餮。”
老天师沉默片刻。
“你丹田那‘内丹’，是这饕餮一手促成的”
江澜点了点头。
当时入定后，他就直接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那内丹，也是等他清醒之后，就已经出现在他丹田内了。
“那就是了，老夫刚才并未在你身上感受到那些负面情绪，反而你这内丹中，倒是充满了恶意。不出意外的话，你这内丹，已经成为异兽的寄居之所。”
老天师继续道：“先前没有栖身之处，异兽神魂便只能存在于你识海之中，现如今有了地方，它们便不会在你识海中作乱。”
江澜恍然。
他先前还在疑惑，同样是暴戾情绪充斥全身，但他的意识却突然得以保全。
在拥有这内丹之前，但凡凶兽出现，他本身的意识就会受到影响。
但现在，虽然一样有影响，但却不会让他变成完全丧失理智的怪物。
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说之前是疯狂的人形凶兽，那现在的江澜，就是清醒的人形凶兽。
最多就是到了紧要的决策时刻，他还能够保留一点自己的理智。
“多谢老天师解惑。”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小江澜你要注意，你现在不受影响，并不是异兽带给你的影响消失了。
“相反，那些情绪全部都积蓄在你的内丹之中，但内丹的承载能力也不是没有上限的，一旦满溢，恐怕会造成比之前更严重的后果。”
江澜微微点头。
虽然老天师说得比较拗口，但他还是听懂了。
就是原本他只要有情绪，就会直接释放出来，但现在，多了内丹这个可以储存负面情绪的东西。
但这玩意的储量也有上限，一旦满了，就会一起爆发。
“那老天师，我该怎么判断内丹的情况呢”
老天师摆了摆手。
“老夫只是道士，又不是神仙，上哪儿知道去。具体的还是得你自己摸索，而且老夫之前说的那些，也只是根据经验得出的猜测，未必绝对正确，你姑且一听，别太当真。”
“不敢。”
虽然老天师说只是猜测，但江澜作为当事人，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老天师的猜测不说百分百是对的，也基本上有个八九不离十。
请教完，江澜并没有离开，而是突然问道：
“老天师，您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提携晚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