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对那些泥腿子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大人，泥腿子都一个样，天阔实在没有印象。”“说得也是。”方有为摇摇，“算了，这事也无关紧要。”
要是换个人他就把人交出去了，无论对方想怎么出气都无二话。
问题是去年秋税多收的米粮换成的钱财大部分都进了他口袋，把楚天阔交出去，万一牵扯到自己就不好了。
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种知根知底的下属不好找。
“你的事情是小事，麻烦的是那元符观弟子要是诛灭了虎妖，我们的谋划估计妖要出问题。”方有为阴沉着脸。
“元符观的那些小崽子还杀不了我们人一脉的弟子。”
就在这时，忽有一老人从阴影走出，眼神阴鸷，嗓音沙哑。
方有为冷笑出声：“杀不了你可是忘了当初你们人一脉的老祖是怎么折在那位清虚道人手中的”
老人豁然阖开双眸，眼中冷芒如电射出：“方有为，湖君让我跟你合作没错，但这不是你在面前能如此放肆的理由！”
“什么时候说真话都变成放肆了”方有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但也不好过分撩拨着家伙，“虎妖要是被诛除，那些泥腿子都回村去，我们的谋划该怎么办”
“我说了，他杀不了。清山的实力不弱，为人又机警，一旦事有不察，逃脱不难。”
“最好是这样。”方有为懒得继续跟他斑驳，“你应该知道事情出了变故，你与我都落不得个好下场吧”
“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老人不以为意。
方有为收敛脸上的表情，提醒道：“我知道你人一脉和元符观有血仇，但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谁都可能出事，唯独元符观的人不能有任何损伤。”
“不用你提醒。”老人牙齿咬的咯吱响了下。
方有为碰了个冷脸并不在意：“粥棚那边布置好了吗”
聊起两人谋划，老人也没那么咄咄逼人：“可以了。为了不被发现，保证隐秘，粥里加入我们人一脉的血液极少。”
“不过这也造成了必须多次食用才能有所作用。”
“无妨。”方有为摆摆手，“粥棚施粥，那些泥腿子不可能会放过这种机会。一次和几次没有区别。”
“如此最好。”说完，老人一甩袖子潜入阴影中离开。
“大人，这老人可是与元符观有仇”在老人走后，楚天阔重新凑到方有为跟前。
“哼。”方有为冷哼一声，“当初皇位更迭，南疆趁乱出兵大盛，他们人一脉的几位老祖也随兵出征，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养出了一只虎兽大军。”
“沿途攻掠烧杀。”
“当时西南一带，有多少人遭殃，朝廷因与北地对峙，无暇分兵，最后是刚继位元符观观主的清虚掌门出山降魔。”
“一人镇一军，人一脉的几位老祖死在了那一战中，死在了那位清虚掌门手下。”
“如此血海深恨。”楚天阔眉头微微一皱，“那老者会不会失了理智对元符观弟子出手”
本心上，他是希望那老者出手的。
毕竟刚才听县令说，自己莫名其妙惹上了元符观弟子。
但若是县令的谋划落空，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敢。”方有为嗤笑一声，“只要那位清虚掌门还在，人一脉除非想彻底消亡在这世间。”
“否则只要没被逼上绝路，他绝对是不敢去动元符观的弟子的。”
“有些人，只是靠着个名字便能吓退百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