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下这情况，光看鬼蜮的规模，已经堪比鬼画了，恐怕没有哪位驭鬼者愿意趟这趟浑水。
与此同时，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已经被传疯了，灰白色世界足足覆盖了大杭市以及周边两三座小城，虽然还未出现严重伤亡，但民众的恐慌情绪却难以抑制。“这是什么，最新的vr技术吗就是这色彩做得不太行啊，灰白的，跟遗像似的。”
当然，也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胡乱猜测，毕竟这东西目前还没看出什么危害，就连被影响区域的市民也加入了讨论之中。
“怎么有点像模拟出来的城市，你看中间那座大厦，好像是大津市的北辰大厦啊。”
“不止呢，旁边那个楼，我认得，大苏市的东方大厦，妥妥的地标建筑。”
“怎么还有我们家拆迁的县城啊，东海县这小地方也能被注意到吗”
“那地方是大郑市，我去过，那个中式庄园真他妈气派啊！”
正如这些网友讨论的，灰白世界的规模已经扩张到了三四座城市的大小，那些都是曹洋曾经去过，接触过，待过的地方。
以大津市北辰大厦为核心，灰白世界中还有大郑市的悬镜俱乐部、有大苏市的东方大厦、有大安市中央大厦、还有处理静悄悄事件的东海县……
这些都是曹洋记忆中的地方，而如今，记忆鬼完全复苏，攫取了曹洋所有的记忆，扩充了鬼蜮的版图。曹洋在最后关头利用跟踪鬼的灵异锚定了林业，记忆鬼也随之入侵过来。
不过，鬼货郎全盘接手了曹洋的鬼，属于它在意识层面的灵异也在某处得到了体现。
灰白色的北辰大厦中，这里原本有一些被永远滞留在此的鬼奴。但此刻，这些鬼奴竟全都变了样子，一个个都顶着曹洋的模样，漫无目的地在大厦中游荡着。
但无一例外，这些鬼奴虽然长着曹洋的模样，但他们的表情全都是麻木的，眼神空洞死灰，透露着一股骇然的死寂。
这是属于鬼货郎的灵异——取代。
记忆鬼获取了曹洋的全部记忆，而作为记忆世界的一份子，这些鬼奴同样也得到了曹洋的记忆。但记忆世界又被鬼货郎接手，所有的鬼奴全都被取代成它的模样。
于是，便出现了许多曹洋在大厦里游荡的景象。
国内的这起事件像是一颗惊雷，迅速在国际驭鬼者论坛上发酵，许多国外的驭鬼者都知晓了这件事。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驭鬼者自己本就朝不保夕的短命鬼，他们可没时间去凑热闹。
当然，岛国除外。
远在岛国名古屋市的相圣年看到了驭鬼者论坛上的照片，他一眼就锁定了那座北辰大厦，并且认出这是属于曹洋的灵异。
相圣年轻轻抚摸着那把亮银色的武士刀，刀身上散发着惊人的阴寒。
“鬼切，曹先生把你留在岛国，留在我手里，是想让我也真正成为能代领除灵社，带领岛国复兴的人。”
“而如今曹先生遇到困难，我们绝不能见死不救。”
“曹先生的国家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在最为难的时候选择帮助岛国，哪怕他是为了资源而来，也值得我相圣年的尊重。”
倏地，相圣年猛然站起身，对着门外的助手喊道。
“麻烦转告岩井社长，曹洋先生有难，除灵社当代玉首相圣年必当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