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艾林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反正因为在剑术和法印上的“天赋”,以及各种魔药配方,他在熟识之人的心目中,早就是个天才……
“真是个怪物……”维瑟米尔上下打量着艾林,暗金色的猫瞳变成了一道竖线。
好吧,已经从天才升级到怪物了。“所以”艾林笑眯眯地看着维瑟米尔。
“不能先学生命低语”维瑟米尔试探道。
能击败阿瑞斯托的“狂暴”和找到大狮鹫、怪物之巢的“野性之语”当然很诱人,能学会当然要全部都学了。
但说实话,作为一个猎魔人,纯粹提高暴力,且有副作用的“狂暴”,和神神叨叨,与所谓的“自然之灵”对话的“野性之语”,与“生命低语”比起来,还是生命低语更有吸引力。
“不行。”艾林摇摇头,“吼声之道的本质就是依靠吼声,凝聚藏在血液中的力量,共鸣自然。”
“狂暴已经是三者当中最简单、最容易学的那一个了……”
艾林甚至怀疑“兽吼:狂暴”放在兽吼之道的开头都是有些原理在其中的,是所有兽吼的基础,想跳过学习根本不可能。
何况“狂暴”是唯一一个有“战吼”版本。
完全无需红色宝箱中,神神叨叨的仪式流程,并吸收那被称为“卡诺王”的异兽精华。
而其他兽吼还需要艾林自己完完全全地思考,如何改编成“战吼”。
讲真。
艾林自己都不确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野性之语”改造成“战吼”,更别说“生命低语”了。
维瑟米尔脸色一挎,目露挣扎地叹了口气:“那我……再试试”
“再试试吧,”艾林鼓励地点点头,“我也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简化一下。”
对此,维瑟米尔又叹了口气。
看着猎魔人大师为难的样子,艾林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相比起他,真正以天才闻名,北方大陆最年轻的猎魔人大师维瑟米尔都觉得兽吼之道困难。
那其他年轻猎魔人只会更加困难。
只是他们还太年轻,学的东西太少,对难易没有准确的预期而已。
“该怎么简化难度”艾林有些苦恼。
他对兽吼之道寄予了很大期望,几乎可以改变狩魔军团当前的尴尬定位。
可要是狩魔军团中,没有人能学会,或者只有很少一一部分人能学会。
无法激活军团技能“共鸣”,其实学习的意义也不是很大。
思虑间,大狮鹫已经飞临艾尔兰德的上空。
因为召魔仪式发生的地方,在玛哈坎深处,除了一些贵族富商提前听到消息逃跑了以外,对艾尔兰德表面上的影响并不大。
实际上。
经过两三月的修复和建设,从天空中连五月节带来的灾难痕迹都看不到多少了。
崭新而拥挤的建筑,反而在夕阳余晖之下,显示出了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狮鹫骑士!”
“弑神者!”
“狮鹫骑士!”
……
地面上传来了整齐的欢呼声。
“什么时候也有人这么喊我的称号啊”艾阿斯抱着“好女孩”的脚趾,嗅着混杂血腥恶臭的臭味,语气中都是羡慕。
“什么称号”克雷打趣道,“瞌睡大王”
“闭嘴!”艾阿斯没好气地要伸手打他。
不过他一动,大狮鹫爪子一颤,似乎被挠了痒痒一样就要捏合。
吓得他的手凝滞在了半空。
不是他害怕,也不是他不知道就算捏紧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当一只比你人还大的爪子就在面前捏向你,还带着上位生物令人本能恐惧的庞大威压时,真的很难不产生应激反应。
同一只爪子埃尔尼和克拉尔都吓得连忙抓住艾阿斯的手,然后瞪向克雷。
幸好。
大狮鹫只是颤了颤爪子,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否则他们就要大喊了。
实话说。
虽然知道
尤其是克拉尔。
他甚至在刚刚看到艾尔兰德时,就半遮半掩的捂住了脸,生怕被猎魔人”或者其他类似的称号。
即便他们都知道,普通人是没有猎魔人那么敏锐的视觉。
大狮鹫的动作停了。
不过年轻猎魔人也都没了谈兴,纷纷呆愣着看向
他们大喊着,追逐着大狮鹫的轨迹,在城外的旷野狂奔向城市,像是在追逐着风筝,又像在朝圣。
每天,这样的场景都会发生两次。
一次他们从神庙出发狩魔,一次他们归来。
让他们恍惚间觉得,艾尔兰德不是梅森公爵的城市,不是伊安娜大祭司的城市,而是团长的。
他在这座城市当中,就是骑士小说中,降临尘世的神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团长自邪神讨伐中归来,连神庙中都有祭司偷偷这么称呼团长。
或许他们的比喻还是真的。
“什么时候,也有人能这样喊着我的名字啊”刚刚才讽刺过艾阿斯的克雷看着地上的人群,看得都有些痴了。
不过这次。
无人讽刺他。
所有年轻猎魔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极致的渴望。
他们渴望成为英雄,艾林这样的英雄。
至于英雄本人,此刻看着这幅场景却在苦恼。
“怎么还没散啊”艾林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年轻猎魔人只看到荣耀。
但荣耀的时刻,一瞬,最多一天也就够了,但天天这样就很麻烦了。
实际上。
他天天乘坐“大狮鹫”“上下班”,除了锻炼狩魔军团的猎魔人,也是为了躲一躲城内的狂热气氛。
艾林现在都不能正常在城市里行走了,否则就会涌上来大群大群的市民,还有不少外来人,专门来看他。
胆大的甚至对他上下其手,就好像摸了他能百病不侵、五谷丰登、财源广进一样。
当然。
这样其实还好,至少他还有好女孩,不影响正常行动。
但超乎一般的名声,却让他有些担心和艾尔兰德贵族,尤其是梅森公爵的关系。
因为从实际的角度来讲,在平民之间的名声对单个猎魔人而言,其实作用并不大,却会让贵族们忌惮。
又是狂猎、又是白霜,至少在克服灭世之灾前,艾林也无意发起革命。
所以如此狂热的氛围于他而言似乎只有害处。
“没事,”维瑟米尔拍了拍艾林的肩膀,“平民总是善于遗忘的,早些将艾尔兰德的食尸生物杀死,早些回凯尔莫罕。”
“明年这个时候,你走在艾尔兰德大街上,听着赞颂你自己的诗篇歌谣,都不会有人认出你。”
艾林挑了挑眉:“维瑟米尔大师,经验丰富”
“当然。”
维瑟米尔得意地按了按黑色宽檐帽。
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又看了眼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