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简单收拾之后就出发了，第一站依然是肖海说的“操作间”。
其实肖海是反对这次行动的，因为那是他“被催眠”时出的主意，所以他总觉得那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而我也有同样的担心，但只要我们还想救刘祈，就必须把“假011”抓回去，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基础。
抓“假011”就需要“换人”，而“换人”就涉及到了“假011”的身份。
之前肖海说“假011”是约翰森·罗德的时候，正处于一种被催眠的状态，但从他救我就能看的出来，这种“软催眠”不会直接控制他，只能进行侧面影响。
所以我们无法排除“‘假011’是约翰森·罗德”的可能，即便这个计划是受到催眠影响的产物，我们也必须做好“替换约翰森·罗德”的准备。
不过我们这次也不是硬莽。
我通过完成整个催眠的过程、解开了肖海的“高感受性暗示状态”，但我们的对手并不知道，到了某种关键时刻，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一波。
心里盘算着，我们已经在通风管道里爬了半个小时，
本来这些时间足够接近操作间，可之前那六个护卫队员被人发现，现在到处都有人巡逻，我们必须放慢动作、避免弄出声响暴露位置。
而这还不是最棘手的，又往前爬了近十分钟后，我们被一道导向叶轮拦住了。
制氧室的输出设备气压有限，无法直接覆盖整个基地，又不能建太多制氧室、增加制氧设备的暴露风险，所以在通风系统里，装了很多这种导向叶轮。
导向叶轮启动之后，不仅能更精确的控制气流方向，还能通过扩压流动提高气流压力、将其“吹”到更远的地方。
月球基地不用担心老鼠引起设备故障，所以这些叶轮都没有安装护网。
肖海拿出一板巧克力伸向叶片，几乎瞬间就被切掉一角，断面光滑的像被磨过一样。
看着高速旋转、寒光闪闪的叶片，我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问肖海道：“这个东西……在你的计划之内吧？”
“我记不清上次来这的情况了。”
肖海尴尬的小声回道，说着看向自己的义肢右腿：“我这个外壳是合金的，应该比巧克力结实。”
“然后引起故障警报，让人家把咱们和管道一起打成筛子。”
我白了他一眼，又朝身后不远处的通风口扬了扬头：“从外面绕一下吧。”
“……我建议回去重新找条路。”
肖海想了一下轻声道：“我们还有时间，外面到处都有人巡逻，出去太危险了。”
“你记不清这道叶轮的位置，估计其他的也一样。”
我把额头贴在冰凉的金属管壁上，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敌人可能是杨佩宁，所以必须假设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催眠你不是为了阻止我，而是为了引导我做某件事——如果这件事是‘植入记忆’，对方应该会提供一些便利。”
“……那还走管道干什么？”
肖海思索片刻皱起眉头：“直接从走廊过去多快啊？”
“你又迷糊了？”
我转头白了肖海一眼：“如果能完全控制护卫队，他们还需要‘卧底’吗？而且对方不想让我们发现‘被引导’，肯定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所以……那些护卫队员还是想抓我们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