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去的后花园接电话。
声音也很小。
“老公。”
“他杀了人，你马上把人赶出去！”熊总压着声音说，“别让他发现你知道这件事了……”
“可他已经告诉我了。”孙良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怎么，听你的口气是想包庇他？”
想到妻子真有可能这么干，熊总威胁，“你要是敢那么做，我们就离婚。”
“我怎么敢！”孙良玉急了。
“既然不敢就马上让他走！”
孙良玉刚要开口，背后突然嘎吱一声。
有落在草坪上的枯树枝被踩断了。
她极隐晦地侧了侧身体，用余光瞥身后。
是孙朋。
孙良玉忽然心虚，故意用嫌弃的口吻说，“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吧嗦的。”
熊总一听就知道她不方便说话。
想了想，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先把人按住，我马上报警。”
“警察一出现就会刺激孙朋做出极端举动。”姜且打断熊总，“先让你太太答应他的要求，把人打发走，等人离开再报警。”
孙良玉听到这头的女声，愣了下。
“你跟谁在一起呢。”
“是位玄学大师。”熊总来不及多解释，转述了姜且的话，又再三叮嘱妻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刺激他。”
感觉到孙朋在靠近，孙良玉打算挂断电话。
“行，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收了手机，笑着转身。
看到弟弟木然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出来了？”
孙朋阴沉地盯着她，“我姐夫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告诉他我来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孙良玉叹了口气，“你姐夫说他临时出差，已经去机场了，今晚不回来。”
孙朋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逼着孙良玉快点回答。
“姐，你还没说帮不帮我。”
“帮，姐姐一定帮你。”孙良玉快步上前，拉着人回到屋子里。
父母去世得早，她向来把这个弟弟看得很重，能帮就帮。
可这次是杀人。
她要是帮了忙，自己也要折进去。
“小朋，你先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的那个人叫赵毅，平时经常跟我对着干。”说起赵毅，孙朋的表情忽然狰狞。
孙良玉忽然感觉有点不认识弟弟了。
孙朋：“那天我们开泳池party，他也来了，我们发生争执打了起来，我……我抓住他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他被溺死了？！”
“对，溺死了……”孙朋又换上惶恐的神色，“姐，我当时没想到他会溺死，见他不动了还以为是装的，就又往下按了几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
孙良玉：“那尸体呢？当时有多少人在场？”
“尸体被我们藏了起来，他是第一个到别墅的，知道的人只有我和另外三个哥们儿……”
“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八天前。”
“就是你问你姐夫借钱之前？”
“是。”想起那日姐夫训斥的语气，孙朋更加气愤，“他赚那么多钱，借我一千万怎么了，我可是他小舅子！如果他当时借了我钱，我就不会来找你，让你也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孙良玉心里发慌。
科技的发展给警方办案带来了许多便利。
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她颤抖着问：“赵毅家里人知道他失踪了吗？”
“赵毅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我们查了他的手机，他上一次和家里通话还是两个月前。”
说这些的时候，孙朋又变得十分冷静。
甚至称得上冷漠。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弟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