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报的警？”警察走进病房，看了一圈内里情况。
“我报的。”姜且举手示意，指向那名护工，“她虐待我朋友的妈妈，还有他……”
手指偏移，就差戳在医生脸上了，“他是朱慧女士的主治医生，除了包庇护工，还收人钱财害人。”
姜且把手机交给警察。
聊天记录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带头的警察将手机递给身后的同事，对医生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冤枉啊，都是误会！”
到这时候，医生还在垂死挣扎，企图狡辩。
“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会调查清楚。”警察说完，推着医生就往外走。
又示意其他同事做问话工作。
下午三点，朱慧被成功接出了疗养院。
院方对这件事深表歉意，提出可以免费提供三个月的护工服务，一切费用由疗养院承担。
被朱慧拒绝了。
她实在不放心再把母亲交给外人。
倒是提了个其他要求——想跟着专业的护理人员学习护理知识和手法。
姜且陪着朱慧坐在汽车后排，确定安全带绑好后，她看向朱静嫣，“开车吧，绕路从公寓后门回家。”
朱静嫣此刻的情绪很复杂，有对母亲的心疼。
也有对陈生的仇恨。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发动了汽车。
姜且侧脸看向朱慧。
她睁开的眼睛毫无神采，手臂无力地搭在两侧。
这是身体病理，她救不了，只能看当事人的造化。
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朱静嫣一起惩治恶人。
公寓外大门口，陈生对着保安软硬皆施，毫无作用。
“油盐不进，不识抬举！”
陈生骂骂咧咧，瞪了眼不肯放行的保安，转身右拐，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陈湘宇坐在他旁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力山疗养院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陈生烦躁的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心里有些奇怪。
朱静嫣和朱慧关系亲密，她逃出医院应该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母亲才对，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行动……
陈湘宇安慰：“别急，我们再等等。”
陈生点了下头，忽然想起什么，“你爷爷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成天疯疯癫癫的。”陈湘宇嫌弃，“老不死的。”
陈生对儿子的诅咒毫不在意。
不只是他和陈湘宇，负责留在家乡照顾的哥哥也恨不得老人早点死。
陈生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就疯了。
每天不是说要去找媳妇，就是说上山砍柴。
有次甚至拿刀砍死了邻居家的猪。
陈生怕朱慧知道后，嫌弃他家里人惹麻烦，花了十万块去堵邻居的嘴。
“你爷爷那身体，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陈生突然坐直。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街对面。
那辆红色轿车里的侧脸，和朱静嫣实在太像了。
“快！追上那辆红色轿车！”
陈湘宇倒是想追，奈何这里不能直接掉头，等他开了一段掉头再找时，那辆车早就没影了。
陈生：“她肯定想走后门，你开快点，别管什么市区限速，大不了交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