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富躺在塑料膜中，被人拖着往山上去。
脖子、手腕、脚踝、大腿内侧……身上几个动脉被切开。
鲜血流出来，汇集到与塑料膜尾部相接的袋子中。
没有流出来一滴。
人还没死透，正痛苦又不甘地睁大眼睛，盯着头顶的茂密的树枝。
他努力张大嘴巴想求救，却只能发出血液堵住嗓子眼的咕噜声。
凶手拖着他来到悬崖边。
那里已经堆起了柴火堆，企图焚尸灭迹。
姚锦富的身体被那人轻巧搬起来，丢到了木材上。
点燃的打火机在空中画出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到柴堆上。
凶手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摘下接满血的袋子……
他的动作略微僵硬，看起来肢体不太协调。
——
姜且跑得很快，摄像师完全追不上。
直播间的人只能看到姜且远去的背影，听着摄像师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从乐天小学跑下来，少说两公里了吧，隔这么远姜且都能感应到？】
【大家可以把她当成海里的鲨鱼，只要不超出嗅觉范围就行】
【人临死前会爆发出很惊人的求生意志，只有拥有特殊感知能力的人才能发觉】
【节目组就驻扎在镇上，不会真的有人傻到杀人吧，是想出名吗？】
【大白杀人，怕不是嫌命太长】
摄影师追着姜且从姚锦富家门口经过，径直朝山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落下。
他扛着机器一路上爬，隔老远看到了浓烟，而姜且已经不知所踪。
她不会徒手去救火吧！
万一嘉宾真出个问题，节目铁定要停播。
导演在耳机里低吼：“快点追上去！快！”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
山林间传来姜且的声音，摄像师连忙朝四周看去。
前方一道渺小的身影迅速掠过。
刚刚那句话是她念的。
【刚刚是姜且的声音吗？小小的，好像在念咒】
【我听到了「龙」，是召唤术吗？？？】
【。。大部分咒语中，龙象征降雨，再结合前面的山里的浓烟，应该是求雨的「五帝五龙咒」】
头顶突然电闪雷鸣，几秒之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白光闪现。
眨眼的功夫，暴雨倾盆而至。
豌豆大小的雨点密集落下，浇透万物。
姜且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姚锦富从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颤抖的手想要抓住她。
姜且反手握了下他冰凉的手，取出随身携带的空白黄纸。
“日出东方暖柔柔，手拿金鞭倒骑牛，一声喝断长江水，顿住红门血不流。”
是祝由术里一种最常见的止血法咒。
念咒时，她咬破右手的食指，再将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在黄纸上写下一个“马”字。
“马”在祝由术中是符文的重要部分。
是力量的象征。
代表着强大和迅速。
姜且将符纸贴在姚锦富最大的伤口上，流淌不止的鲜血渐渐止住。
紧接着又念了几遍咒，同时配合画符。
身上大小几个伤口都被施了止血术，姚锦富忽然感觉身体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