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突破
器灵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识海中，柳岩有点欣喜，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他本还在好奇，他也觉得卫含香说的很有道理，心中也有放弃之意，可忽然之间和卫含香说出这样的话。现在他知道了，方才的话是器灵说的，并不是他说的，也不是他内心本意。
可器灵的语气中充满了冷嘲热讽、小觑揶揄，柳岩听完之后，一时脸色难堪，有点不爱听了。
他在识海之中反驳：“你怎么说话的？我没有放弃，只是灵力和神念消耗过度，有点昏阙而已。而且丹药被炼成这个样，哪儿还有回天之力？”
柳岩的识海中，鼎炉中的五枚丹药，已经出现了裂纹。继续炼下去，只会让裂纹增大，彻底成为废品，已没炼下去的必要。再炼下去，无非是增大灵石的消耗，已得不偿失。现在收手不是放弃，而是及时止损。
器灵听了之后，却是冷笑：“接下来炼丹的过程，你还是别自作主张，好好听我安排，此丹还有回天余地。”
柳岩“哦”了一声，虽然不太相信，可是转念想想，毕竟是第一次炼丹，即使失败，也要有始有终，如此才算完整体验炼丹的过程。于是他再次望向了鼎炉，神念探入其中，观察起丹药来。此时他掌控的火温不高不低，他不敢再动灵力，加大或使火焰减少。在他识海中，鼎炉中丹药在热气之中，像脆弱的瓷器，开始有釉感浮现。只是上边有几道细小的裂纹，还在缓缓扩大，仿佛稍有温度大的变动，就会立刻使之碎裂开来。
这时，器灵道：“缓缓减少灵力，温度渐渐低一点。”
柳岩立马照做，降低灵力的注入，使火焰降低。这个过程需要极其精细的灵力控制，以便让灵力的输出达到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可还未到指定之处，器灵又道：“过了，温度太低，再将温度抬高一点。”柳岩听完后，又加大了一点灵力注入，本已成细密一层的火焰，在灵力加大注入后，变得火势熊熊，立时传来一股灼热之意。
器灵在识海中骂道：“你怎么这么蠢，温度又高了，明明灵力不强，施放之时却不知控制。难怪同样的法诀你施放起来，威力这么小。灵力都控制不好，还怎么与别人斗法。”
听着器灵在识海之中的话，柳岩胸中涌现一股热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器灵继续道：“对，是这个温度，稳定住，保持灵力的输出。”
器灵不断指手画脚，在识海之中快速下达一个个命令。柳岩手忙脚乱，往往还没调好温度，器灵的声音就立马传来，指示温度不对，需要再改。柳岩心中渐渐升起烦躁，想说你行，要不你来，可是他还是忍住没说。在炼丹之前，他就是要自己炼制此炉丹药，没有让器灵附身在自己身上炼丹的打算。
而且这是他炼丹之路很关键的第一步，必须亲力亲为，才能有直观的认知。
柳岩憋住心中烦闷，按照器灵的要求，一会儿将火焰温度调高，一会儿又将温度调低，几无休息的时刻。随着时间还在缓缓流逝，柳岩来不及恢复灵力，已经有点晕眩。而且他现在有点眩晕之感，识海微疼，好似有浪花在不断撞击。这是神念消耗过度的征兆。
他的神念一直穿过火焰和鼎炉，观察着丹药变化。在器灵的指示下，他要不断调节灵力，要分出很大的精力，来让火焰忽高忽低，根据丹药时刻保持变化。在帮卫含香掌火的时候，只要保持火焰稳定，他就可以略作休息。而现在火焰似是随时变化，他需要不断控制改变，时间一久，就神念耗尽，有识海眩晕之感。
同时，各种疲惫也潮水般涌来，他仅是一眨眼，就好像有黑暗温柔包裹着他，使他不想再睁开眼睛。
这个时候，器灵冷冷道：“现在已经到了收尾之时，可不是休息的时刻，你可别眨个眼直接睡过去了。”
器灵的话再次浮现之时，好像有霹雳之音响起，随后识海中一道电光划过。柳岩在识海中大叫一声，感觉脑袋被尖刺扎了一下。他立马有了精神。他记不清自炼丹开始到现在过去多长时间，本来他还是记得的，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器灵不断指示，他渐渐忘了记录时间。
他现在头痛异常，这种被雷殛中识海的感觉，他在集中授业的时候经历过，隐隐勾起了他那一段灰色的记忆。
柳岩连忙提起精神，只是再无神念之力探入鼎炉，观察丹药变化。他现在的神念，也就仅是能保持火焰不灭。而他的灵力，恢复也赶不上消耗，有行将触底之势。
柳岩心中坚定，强撑意志，可有些东西不是有毅力就行。他在识海中呐喊道：“你快想想办法，我灵力快用完了，这时时刻刻都要控制火焰太消耗灵力和神念。再继续下去我就是想坚持也坚持不下去了。”
器灵嘿嘿一笑道：“你是故意示怯，让我出手的吧。不过既然你请求了，我就大慈大悲再帮助你一把。不过在此之前，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一直隐瞒你卫师姐我存在的事实，我也不多问。不过接下来，你要保持镇定，不能让你那个卫师姐看出端倪，然后拿出几枚灵石来，有中品以上灵石最好，做一小型的聚灵法阵。然后我会将净生莲中我炼化的灵气分你一部分。嗯，一小部分就够了。”
柳岩点了点头，然后端然而坐，脸上郑重。他没有中品灵石，只好拿出来几十枚普通灵石，按照一定次序，以驱物之术使之若萤火虫般环飞在自己身旁。然后点点灵力开始自储物袋中浮出，有沙砾之状，却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柳岩悄悄看了一眼卫含香，发现她在闭目，还在炼什么功法，没有睁开眼。柳岩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在识海之中问道：“你能察觉出来卫师姐的神念在这里吗？”
器灵笑了一声，道：“当然可以，这又何难。其实也不用察，你那个卫师姐虽然在修炼什么功法，可是她的神念一直望着这边，未曾离开过。”
“啊？”柳岩心中惊讶，他现在神念低微，察觉不到卫含香的神念，不知道原来卫含香的神念一直在这里。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别样的感受，不知滋味，好像关慰，又好像不是，总之暖暖的。他对器灵说：“那你一会儿施法之时能不能阻断一下她的神念，别让她发现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