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很多天，在枯燥的讲学堂中，也有了让人愉悦的事情。
柳岩竟期待起上林先生的早课，尤其是能在林先生早课之中，看到女孩的到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到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女孩在不在。
在不用每晚练习灵爆诀之后，而且有了叶灵舟，他总是第一个到达讲学堂。
可是后来他发现，第一个到达也不好。
这种积极总能让他和林先生单独相处很多时间。
林先生则有时候和他说说话，问些修炼之中的事情，柳岩总是含糊其辞。
尤其是关于自己修炼变快这件事，他说多亏了苗执事的丹药，以及集中授业时获得一炼气丹的缘故。
可是连柳岩都不信的话，说出来后，林先生自然也是不信服。
林先生虽然有筑基修为，不过怎么看就是一普通老头，甚至面容枯瘪，有很多皱纹，实在不像有修仙之象。
而且离近之后，林先生身上会有若有若无散发些味道。
这种味道柳岩曾在凡间时闻到过，是老人将寿终正寝之时散发出来的。
这让柳岩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林先生可能寿命将终。要是修为没有突破，可能就了了而终了。
不过林先生对他的态度却是好的，总是在说：“课业中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关于炼丹这块，虽然讲的不多，可是你要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
柳岩也总是恭敬回答：“多谢林先生，学生有不会的定来请教。”
林先生这才微微点头，不过看着柳岩的眼中，似是光亮异常。这种眼光，柳岩之前见过，是希冀和期待。
这让柳岩在心中不住暗想：“难道林先生一直等着我炼制他给的丹方？唉，可是这点功勋，和浅薄的炼丹之术，炼制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有时候柳岩都在为林先生叹息，若林先生真是这样的想法，以此来试探他是否有灵韵果，那恐怕要落空了。
后来在苗丹疯那里，他试探问道：“讲学堂的林先生苗老可认识？”
苗丹疯想了想，道：“殿中弟子三百多，炼气期的快二百，筑基期的有五十多，剩下凤毛菱角则是结丹以上。你得知道全名我才能知道。”
对于苗丹疯这样一门心思扑在炼丹上的修士来说，虽可以挂执事之名，却出了门中安排，少有参与闲杂之事。是以同等修为的人，除了也专攻炼丹之术的，平时少不了一些心得交流之外，其他人很少有接触和了解。
柳岩想了想，也对，殿中弟子三百多，他现在认识的大部分也就是一同上课的这些人。
尤其是偌大的丹灵殿，就是在里边行走，也很少能碰到人。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课业太早，和他们错了过去，还是大部分弟子本就不爱出来走动。
柳岩听苗丹疯的回答，没有多问，只是记了下来。
看来有机会的话得打探打探林先生的全名。
随后的讲学堂课业中，柳岩总是故意控制着时间，不再第一个到达。
除了林先生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他发现第一个到达之后，面对旁边空落落的坐席，心中会莫名涌来一阵失落。
他知道失落的原不是因为日日相处的同僚，而是因为看不到少女。
少女也不是每天都来讲学堂，总是隔三岔五来一次。
而且只听林先生的课。
见到少女，柳岩觉得仙光明媚，听课格外认真。而见不到，他又觉得即便灯火永不熄灭的丹灵殿，也有了灰暗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