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看了看查老妇的表情，又看了看那查小凤，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如此说来，凶手就在她们二人之中。”柳见石琢磨着，也看向查老妇和查小凤。
“冤枉，我们没杀过人，小郎君怎么如此污蔑于人呢？”查老妇立即哭嚎起来，但是只嚎不哭，神情并无半点忧伤。
而那查小凤却有些神伤的模样，心不在焉的。
“你认为这两名女婴是别的男人与你儿媳妇所生，所以你恨不得掐死这两个女婴。是不是？”颜子苒走到查老妇面前询问道。
“你，你血口喷人，老妇没杀人。”查老妇急忙辩解。
颜子苒却不理会她，对着查小凤问道：“你呢，你是帮凶吗？你们母女俩都在产房里，她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是知晓的吧？”
查小凤摇摇头，一声不吭。
那捕头凑到颜子苒身旁，轻声解释道：“这查小凤是查小佟的姐姐，两年前被丈夫休弃，至今仍未能改嫁出去，故而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不怎么爱说话。”
颜子苒眉头轻轻一皱，她之前就看到这查小凤年纪不小，不明白为何还留在查家，这下可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难怪神情有些神伤。
但，经历虽然值得同情，却不是可以逃避问讯的理由，这可是人命案！
“人命大于天，你若知晓你母亲害死女婴，知情不报的话，那衙门查明之后，可就得治你知情不报的罪名了。”
颜子苒沉声把大祯律法中的惩处告诉查小凤。
可查小凤依旧摇头：“我娘没有害人，那两名女婴一生下来就是死了，弟妹她怀的孩子不足月，早产儿本就容易夭折。”
“但现在是查明其中一具女婴是被人用‘贴加官’的酷刑害死的。”肖推官冷声说道。
查小凤不再说话，那查老妇神情也狠戾了许多。
“我们不知道，反正孩子就是死产。”查老母阴鸷地说道。
查小佟跟着解释：“我在外头守了半天，也未曾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两名女婴真的是死产，几位大人明鉴啊。”
“都收进府衙牢狱之中，待本官禀明寺正，再作处理。”肖推官看着外面天色不早，而这查家又一直坚持没有杀人，只好先做出这等决定。
尹茯苓听了，皱着眉头：“那丁氏该如何处置？”
“寻个婆子，且照顾着。”捕头回了一句，让衙役去办此事，自个儿则亮出绳索，要给查家三人捆绑。
“不，不要捆我，我说，是我娘杀的女婴，就是用你们说的‘贴加官’方法，把宣纸覆盖在女婴脸上，淋上一早准备的热水，活活闷死女婴的。”
查小凤瞬间就退缩了几步，抗拒绳索的同时，如同倒豆子般说出实情。
查老妇愣了一下，而后阴狠地瞪着她：“你这蠢货，你胡说什么？”
“娘，我不想蹲大狱，我要是进了牢狱，指不定会被人欺负，我不去，您还是认了吧！”查小凤连连摇头，“我不想被关进大牢里，进了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害怕。”
“你，你这个蠢货！我当初怎么就没把你给溺死在粪桶里！”查老妇气得几乎呕血，冲过去就甩了查小凤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