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她，那张代替他陪伴自己度过了十几年的龙骑士盖亚，似乎也没有太多改变。杨洛依甚至能从每个破损的边缘，在一堆卡片中认出它。
但痴迷在过往的回忆中不能自拔的人，好像也只剩下自己。
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左子瑶看着闺蜜苦闷的样子，突然便静悄悄地绕到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绕着杨洛依的肩膀，“是不是今天和周琴出门遇到了什么？”
左子瑶将脸颊亲昵地贴在杨洛依的脖颈处，调皮地用脸蹭了蹭她，故意逗她开心，“小洛依有什么不高兴的，一定要说出来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哎呀别这样，痒！”
被左子瑶这么一折腾，杨洛依还是没能憋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就连压抑沉闷的情绪也散去不少。
这时，无意间的一次扭头，让她的目光恰好落到窗户外。月光从云层中悄悄探头，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瑶瑶，你说小时候看过的月亮，和现在是不是同一轮月光啊？”
杨洛依边说着，边顺手抓起一件带有兔耳装饰的绒毛外套，然后走到阳台门前，用手摸向窗户。她沉默地凝视着夜空中悬起的明月，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面对闺蜜的疑问，左子瑶理性并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肯定是啊，月亮又没爆炸。”
“可我总觉得回忆里的白月光要比现在好看。”杨洛依的视线似乎越过了天际，在月色中寻觅着幼时的岁月。她低声呢喃道：“我想吹吹风，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下好不好？”
左子瑶坐在自己的书桌旁，把左右手的食指交叠，温柔地提醒着杨洛依，“可以。但是别冷着哦，十分钟之内记得进来。”
“好~老妈子~”
“我刚满十八岁！”
得到闺蜜的应允之后，杨洛依把柔软的外套搭在肩上，随后轻轻推开阳台门，迎着微凉的夜风踏入前往黑夜的漫长路途。
看着头顶皎洁的月芒，杨洛依把半个身子挂在阳台的栏杆上，不由自主地晃悠。她看着明亮的白玉盘，话里话外说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如果月亮没有变过，那变的到底是谁啊？”
她无意识地向着月夜伸出手，却正好惹来一只过路的蝴蝶。误闯她的视线的蝴蝶冥冥中被杨洛依所吸引，静静地停滞在她手上。
杨洛依把头倚在手臂上，看着静静地停留在自己指尖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红色纹路若隐若现，仿佛将要断裂的一道红线。
“小时候的白月光，难道真就只能停留在回忆里吗？”
杨洛依微微抬高手指，惊动了正在休歇的蝴蝶，让它猛地振翅离开。
刻于双翅的红线，似乎也离杨洛依越来越远。
“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呢？”
“周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