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都是普通人。
遥遥望去，城头已经被鲜血染红。
修真界适合修炼的灵根有限，大多数人都是生而普通，但人人向往修真之路。东海城能够集结出如此数量的大军，搞不好都给了承诺，攻城成功后，将修士的灵根挖给他们。
他感慨：都说古魔阴暗，但是人性又好到哪里去呢？
*
珂峡峰。
殷书笔当然也能看到东海城大军攻城的状况，从她的角度看去，东海城这趟的准备相当充分。
双方你来我往，还处于僵持的状态。
归陌兮从山峰后面过来，眉宇微微拧起，“我又巡视了一遍，后方山峦重叠，没有突围的可能性。”
当初他们选择这里，是不给巫神殿突围的机会，没想到却让自己陷入其中。
“只能往前面突破。”
“对。”
殷书笔眉头皱得极紧。
这可能是她从政以来，为数极少的一次算漏。
“小师妹传消息过来，东海城确有一路大军往渡灵城而去。不过不是从月明宗的方向过去，而是从东边过来，路过巫灵城时，有做物资补充。”
她翻看着玉简，话语说得极慢。
归陌兮知道她是在思考，凝起眸，默默地等着。
“所以巫神殿勾结东海城是事实，而且这一趟，他们出发之始，就分了两路，一路是复仇，攻打月明宗。一路是合作，攻打渡灵城。”
殷书笔继续说，“东海城的想法也简单，渡灵城与巫灵城距离近，打下渡灵城后，一路往西，顺势扫掉苍家、明家的两个城，他们就能在修真界的南方立下脚跟。”
“小师妹说，巫神殿很有可能在巫灵城后面的那片群山中。”
归陌兮眯起眼，看着前方厮杀激烈的月明城，“如果东海城真的打下渡灵宗，巫神殿又如愿唤醒湮灭，以南部为据点，他们可以合作侵吞，直至拿下整个修真界，最后再杀去人界……”
他的这番分析是有道理的。
殷书笔嗤笑一声，眸中有凌厉的光芒闪现，一字一顿，话语说得慢，但却坚定，“守护人族是渡灵宗的责任，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