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谦沉默。
魔界确实如此，可他担忧安黎的心性。
虽然她心性坚韧，可是否会受入魔的影响？
孟安黎明白他的担忧，“既然是在我体内的东西，自然得听我的差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子谦又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那我们，先将这些人带走。”
左元担忧问，“直接带走的话，若迎面碰上冥牛可如何是好？”
“我有一个好去处。”莫子谦眼眸弯弯，恢复狐狸像。
他们一起去解开这群人的枷锁。
有些还未被完全驯化的，沙哑的说着感谢的话。
而那些来到这很久的，胳膊大腿都一样长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即便被解开了绳子，也站在原地，眼神迷茫，没有动的意思。
“快走啊，”陆瑶着急的催促。
可没有人动。
陆瑶问莫子谦，“他们耳朵有问题？”
“耳朵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心。”
莫子谦眼中闪过沉痛。
这群牛头人会用语言攻击他们，净挑一些难听的、侮辱人的污言秽语，把人的人格和尊严撕碎，在脚下研碾。
同时伴随着鞭子，将他们当牛马抽打。
不听话，还会不给饭吃。
对于那些骨头稍软的、意志薄弱的，如此折辱打两三日后，他们便会听他们的话，成为牛马模样。
而对于那些骨头硬的，心绪坚定的，就将他们放在牛棚里，日日与牛为伍。
做着与牛相同的事情。
吃着与牛相同的食物。
表现的好了就给些好处。
一个月不行，那就两个月，时间长了，这些人总能被同化。
而被同化的人逐渐增多，他们便搭起这个人棚。
再有那些硬骨头，只需扔在这些已经被同化的人堆里，就能被同化，效果还比扔在牛棚里好
祝容尧忍不住感慨，“这太过分！太变态！”
孟安黎眼睫微垂，嘴角翘着讥讽的弧度。
过分，确实是过分。
可也暴露了始作俑者那贫瘠的自尊心。
她叹气，拿起一旁的鞭子，往水槽上抽打一下。
“走！”
那群麻木的人，便都害怕的走出人棚。
孟安黎只得用鞭子赶着他们走。
村子里一个牛头人都没了，莫子谦带着他们来到村子里最北边的房子。
这房子看着宏伟，可很特别，房屋用篱笆支撑的，缝隙很大。
里面也没有什么桌椅板凳，地上是干草铺就。
他们绕过前面的大殿往后走，后面所有的房屋也都是一样布局。
她便将这些人安置在最后面的棚子里，留左元在门口守着，他们快速的飞过每一个房间。
“你对冥牛了解多少？”
孟安黎走过一个房间后，问莫子谦。
“他生于天地初开时，拥有混沌之力，原本是位大神，却因犯错被贬下凡间，成了一头牛。
魔界攻打五界时，魔尊将他收入麾下，他攻城的一把好手，再坚固的城门都能被他碾平。”
孟安黎恍然，“怪不得如此变态。”
难道他做牛时，有做神的记忆？觉得神格被践踏，所以才要糟践人？
可这房屋，不像是天神住的天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