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听着高暥这些像是控诉的话，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心虚感。
听他这么说，怎么感觉她还挺渣的？
偏偏高暥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真的。
戚宁利用高暥这是事实，她无从辩驳，可她没想戏耍他。
她咬了咬唇说：“我可没有戏耍你。”
高暥朝戚宁走近一步，死死地盯着她：“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走，告诉我理由！”
戚宁轻轻叹了口气：“高暥，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父皇的妃嫔，要是让外人知晓了会如何？”
“你母妃、文武百官会如何反对，天下百姓又会如议论我们？”
“我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你登上皇位之后，打算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难道一辈子让我待在暗处吗？”
“就因为这些？”
高暥面色冰冷地说：“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你既然担心这些，为何从来没有问过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戚宁笑了一声：“这还用问吗，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你没有主动对我说过，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解决。”
这么说起来，倒是高暥的错了。
怪他没有主动对戚宁说清楚，怪他没有早些打消她的疑虑。
“那我现下告诉你，我原本已经说服了母后，在你离开那日，我就想回去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你却走了。”
“还有那些文武大臣，他们同不同意，有没有意见根本就不重要，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至于天下百姓，我并不在意他们的议论和耻笑，但你在意的话，我完全可以为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从前先帝的戚嫔早在先帝驾崩那日就自缢了，世界上本就没有了戚嫔这个人。”
“我怎么会让你藏在暗处，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侧。”
戚宁不为所动，她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当然，就算你早就告诉我这些，我也不会留下的。”
高暥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戚宁居然说，她就算早就知道依旧不会留下。
“为何，你还有其他的顾虑？”
戚宁看着高暥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偏执模样，心中有些无奈。
“是啊。”
戚宁认真地说：“我这一辈子，背负了那么久的仇恨，好不容易报了仇，我想下半辈子过得轻松些。”
“你让我留在你身边，那势必会把我安排进你的后宫吧，你是皇帝，必然有三宫六院，数不清的佳人相伴，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就困在后宫里，为了争夺你所谓的宠爱，和别的女人玩那些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高暥拧着眉：“我何时说过，会让你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难道不是吗，你如今不就已经选秀了吗，你那些后宫妃嫔难道是假的？”
戚宁可不认为那些后宫妃嫔是高暥安排的摆设，三年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不碰任何女人吧。
她猜想，高暥之所以没有选什么世家贵族的大小姐，而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过是为了方便掌控，为了避免外戚专权。
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进了后宫，也会互相争风吃醋，互相算计，都一样。
可高暥却说：“那只是我应付那些大臣的一个幌子，我也从来未曾碰过她们。”
他解释道：“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妃嫔，她们只要在宫里领着份例装妃嫔，就可以过养尊处优的日子，若是她们有朝一日想出宫嫁人，随时可以拿着东西假死出宫。”
戚宁半信半疑地看着高暥。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