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娄家日子过的不算好,故而为了能吃饱穿暖,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都干过。
说白了,给银子就行,哪怕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很多事他也豁得出去。
沈舒意仔细回想了前世娄承宣这人,他好像不知怎么混到了八皇子萧允诚的手底下,可惜,是个炮灰的命,没折腾出什么名堂,就死在了朝堂纷争的洪流中。
马车摇晃的厉害,一行人全部驭马疾驰。
可马车的速度终究比不得骏马,琴心和剑魄当即道:“小姐,我们下去!”
减轻些重量,马总能跑的更快。
沈舒意摇头:“弃车换马。”
“可你和金珠的伤……”玉屏话说到一半,又顿住,命若是都没了,伤不伤的还有什么紧要。
说干就干,一行人动作极快。
琴心拉扯着玉屏,率先跃至马上,只耽搁了片刻,骏马便又跟了上来。
剑魄则带着金珠,又以同样的方式换到了马背。
马车骤然减轻不少,沈舒意掀开车帘,九俦对她点了点头,提刀斩断了马车的车厢,而后一手拉着沈舒意,飞身到身前的骏马上。
车厢骤然断裂,发出‘哐啷’声响,摔落在地。
九俦护着沈舒意,坐于马背,勒紧缰绳,很快追上前去。
追杀的刺客越追越近,为首之人乃是吕枭的心腹闫以山。
闫以山是个年近四十的大汉,孔武有力,能征善战,看似鲁莽,却颇擅谋略。
“将人往东面逼近!”
入了密林,天色越来越暗,呼啸的寒风打的人脸生疼。
闫以山沉声开口,思量着沈舒意为何要逃往林间。
许是林间地势有利,更便于藏匿?
只是林间的天色太暗了,一个不慎,就会将人追丢。
他刚刚给其他人传信,他们当是从靠东一侧过来,只要赶得及,就能和他们联手将这位气魄不凡的长宁县主包抄!
可沈舒意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既是有备而来,必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眼见刺客不断将他们向东侧逼,沈舒意冷声道:“不用理他们,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是!”
九俦虚揽着沈舒意,低声道:“东边应当有他们的人接应,他们这般动手,我们难免向东偏移。”
沈舒意眉宇冷冽:“无妨。”
得了沈舒意的话,九俦彻底放下心来,再无顾忌,扬起马鞭狠狠甩在马上。
“驾!!!”
又在林中疾驰了一会,沈舒意估量着差不多了,对九俦道:“速度放慢些。”
“好。”
九俦当即让马减慢了些速度,落在了队伍后侧。
沈舒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向后倒去。
淡粉色的粉末飘散在风里,因着她向前奔走,药粉直接飘向了身后。
正巧闫以山带着的罗国刺客和元夏刺客扑了上来,药粉神不知鬼不觉的飘散到她们之中。
元夏国擅用香料,故而对味道格外敏锐。
有人勒紧缰绳,皱眉道:“好像有一种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