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包括周羽在内，都是经历过死亡的。
对于林霜来说，爷爷不过是她的执念罢了。
这是她自己难过的关。
杜婉儿也从口袋中钻出，少见的没有带着火药味。
她神情淡然，轻启樱唇，“同为阴间魂，共作黄泉客。”
林霜抬眸，看向杜婉儿。
杜婉儿冷然挑眉，“你爷爷年事已高，魂魄力量应该所剩无几，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吧？”
林霜还未回应，周羽却是面露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爷爷死后，灵魂也应该随之消散了。”
“原来...嗯？”
周羽话说一半，猛地看向院子。
一道粉色影子消失在院门口。
“呦，来都来了，跑什么？”
周羽拔腿几步窜到门口，转头看去，却见那影子消失在第一个巷子拐角处。
“在屋里等我！”
周羽轻喝一声，随即追了上去。
三女被这一变故搞得一脸懵。
她们三个都已经可以在白天现身，但此时阳光太过毒辣，她们没法长期暴露在阳光下。
“难不成有鬼这么厉害，白天都能满大街跑？”
余朵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疑道。
“应该不至于，有可能是活人呢。”
杜婉儿柳眉轻挑。
林霜注意力也被吸引，一时间情绪稳定了许多。
——
一番追逐，周羽已经记不清自己转过多少弯。
前方的身影移动速度很快，每当周羽即将追上它时，它却又快速消失在巷子拐角。
“小东西跑的还挺快，看我闪电一鞭！”
周羽紧追不舍，口中兴奋大喝。
随后不知从哪抽出一条漆黑的铁链，对着那身影抽了出去。
“啪！”
一道响亮的爆破声传来。
“呦，爆装备了！”
周羽几步上前，发现了一地碎纸屑和秸秆。
“还真是个纸人，而且是个粉色的女纸人，莫非你和山里那个黑衣纸人是两口子？”
“真是抱歉啊，不小心把你抽碎了。”
周羽蹲在地上一顿挠头，心中满是自责。
良久，他重新起身。
一抬头，却见不远处一个院子门敞开着，里面摆满了纸扎品。
周羽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院内堆满了金元宝和各式各样的寿衣。
一头大黄纸牛威武地站在院子正中间，看起来颇有神韵。
几只模样怪异的纸人靠墙摆放着。
周羽鬼鬼祟祟地打量着院子，脚下不小心踩到几根秸秆，发出一声脆响。
“六叔，黄牛做好了，你找人抬回去就行。”
一道沧桑的声音从里屋传出，听嗓音这人一天起码能抽三盒。
“好嘞，那我就抬走了。”
周羽当即应了一声。
随后屋内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蹬蹬蹬迈步走了出来。
“哎！你小子谁啊？”
“你不是叫我六叔吗？”周羽真诚微笑道。
“小王八蛋，你是谁家的种？这么没大没小的！”男人气急败坏道。
“嘿嘿，大叔，门口的纸人是你扎的吗？”
周羽指着大门外说道。
“嗯？”
中年男人疑惑地看了眼门外，随后瞳孔一震。
“谁把我小红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