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洵专注的翻页，一点也不敷衍，表情从最初的凝重一点点转变到平和，再然后有些无奈。
乔淳思绪乱的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脑子里忽然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认为令洵会顾念之前滚床单的旧情，对方案放水，爽快pass。
另一个小人则认为令洵会大发雷霆，因此和微澜生物解约，并且会批评乔淳修改的方案狗屁不如，以高高在上的甲方名义直接将乔淳从项目组扫地出门。
两个小人在她脑子里争论不休，很快便打起来了……
她感觉脑子快要炸了。
大约五分钟，令洵将十几页预期方案全部看完了，他捏捏眉心抬眸，瞥了乔淳一眼：“你改的？”
乔淳战战兢兢，“是，后面A国市场预期收益的部分，是我改的。”
她将桌子上打印出的纸质版方案向前推推，“这是纸质版，您看一下。”
“不必了。”令洵冷冷回应。
乔淳的手顿了顿，缓缓收回来，紧紧捏起一点衣服攥住。
他不会要训人吧。
刚刚在会议室听前面进来汇报的几个专家说，令洵很凶，对不满意的方案，会不讲情面、直截了当的训话。
令洵拔下优盘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或愤怒，黑眸定在乔淳身上，“没人告诉你，如果这版方案还不能通过，那我就要和微澜生物解约吗？”
他的语气很冷漠，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商业谈判。
乔淳那颗明明应该紧张的心，忽然在令洵公事公办的态度中，逐渐沉了下来。
她紧绷的肩膀和后背渐渐放松，启唇道：“林经理说过。”
“知道你还接？如果不是你对自己的能力过度自信，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乔淳听得出话里的嘲讽，硬着头皮辩解道：“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没什么经验的，方案还请令总多指点。”
令洵身体慢慢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一手轻轻扶着下颌，晦暗不明的眸子落在乔淳身上，摆出很官方的语气说道：“方案不合格，做的很差……距离我的预期还差的很远，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