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见芸香有些犹豫，玄烨立刻追问道。
不知为何，此时玄烨的心中倒是有些许的期待，不过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玄烨问完，并没有等到芸香的回复，屋内瞬间只有芸香微微啜泣的声音，听的玄烨逐渐心烦。
“朕在问你话！”玄烨皱着眉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再次发问。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跪在地上的芸香身上，这次的语气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而跪在地上的芸香听到这一声厉喝，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变得僵硬。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一般，她缓缓地挺直了身躯，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与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玄烨对视起来。
可这种对视仅仅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芸香便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玄烨那威严的面容。
尽管如此短暂的对视，玄烨却依然从中捕捉到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他看到了那始终如一的爱慕之情，同时，还看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委屈和悲伤。
就在这一刹那间，玄烨心中的怒气似乎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眼前这个如同小兔子般柔弱胆怯的小宫女，自己要吓唬她呢？
明明清楚她生性胆小怕事，每次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可自己却依旧乐此不疲。
她这般模样，一旦走出乾清宫，恐怕只会成为他人欺凌的对象吧。
想到此处，玄烨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让她偷偷看两眼吧，左右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于是，他原本紧绷着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不再如刚才那般阴沉压抑，轻声说道：“怎么胆子这么小？你瞧瞧这乾清宫上下，有哪个人像你这样胆小？”
收起不悦的语气时，玄烨说话还是很柔和的，让芸香也没那么害怕了。
“还不是你吓的。”这句话从芸香的嘴里轻轻地飘出来，声音虽小，却悠悠地飞到了玄烨的耳中。
玄烨微微挑起眉毛，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望向那个原本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此刻却已不再颤抖的身影。
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几日她在乾清宫，倒真是有所长进呢。竟也胆敢对他这位天子心生不满了。
越看越是觉得有趣，玄烨不禁想到，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温顺胆小的小兔子，分明是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猫儿嘛。
尤其是这副人前怯懦、人后亮出锋利爪子的样子，着实是他前些日子未曾察觉到的一面。
想着想着，玄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随后，他轻轻启唇，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起来吧。”听到玄烨的话，芸香先是一愣，紧接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她刚刚站直身子的时候，玄烨的声音再度响起：“上次按摩做得甚是不错，过来，再给朕按一按。”
“是。”芸香轻声应道，尽管脸上仍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可那张小嘴却轻轻地撅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只是在玄烨的眼里，这般模样非但没有丝毫惹人怜惜之意，反倒更像是在向他撒娇卖萌。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芸香，玄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好想亲吻一下那个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