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昇显然也镇定了许多，还涎皮赖脸地凑到她的面前：“娘，您老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儿子了？”
姜芙面不改色：“是啊，你这好几天不着家，我可不是想你了。”
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栾昇更加放心。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娘，您派个下人给我传个话就好，何必亲自过来呢！”
因为姜氏和其他夫人格格不入，从前没少被人奚落，她渐渐也就不出去走动了，只在家中作威作福。
栾昇知道，如无必要，母亲现在很少出门了。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姜芙掀起眼皮，语气更加平和。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这话很是不假，比如姜氏就很喜欢摸摸小儿子的头啦，脸啦，到了冬天，每次见到栾昇，她还要去摸摸他的手，生怕着凉什么的。
所以，栾昇很自然地就贴过去。
姜芙很不费力地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真的，老响了。
众人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咋那么有劲儿啊，栾昇好歹也是一个半大小子，个子挺高，身材并不算瘦弱，但愣是被姜芙一巴掌就给抽到地上去了！
离得最近的阿吟姑娘看得真真儿的。
栾昇的脸颊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姜芙把手收回来，云淡风轻：“下回挨打，离老娘近一点，老娘不想伸胳膊。”
栾昇傻了。
姜芙又看向阿吟姑娘：“阿吟姑娘？”
阿吟姑娘硬着头皮：“奴家正是阿吟，见过老夫人。”
说罢，还行了个礼，动作间那叫一个弱柳扶风啊，只可惜姜芙实在欣赏不了这种忸怩造作的美。
就算是给瞎子抛媚眼了吧。
“行，接下来我的话，你俩听好了。”
姜芙直接给出两个选择。
第一，俩人一刀两断，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走在街上也得装作不认识。
第二，她给阿吟姑娘赎身，离开青楼，但阿吟姑娘要签卖身契，进国公府为奴为婢。
至于进府之后，还跟栾昇睡不睡觉啥的，姜芙表示，这是他俩的私事，他们想睡，她也不拦着。
说完，姜芙就坐在旁边，等阿吟姑娘自己选。
栾昇缓过来了，大声喊道：“我哪个都不选！娘，我和阿吟绝不分离！”
姜芙看向阿吟姑娘：“你说呢？”
阿吟姑娘紧咬着嘴唇，大脑拼命运转。
她之所以盯上栾昇，打的就是入府的主意，并非捞一笔就跑。
当然，她很清楚，做正妻是做梦。
但阿吟姑娘在欢场打滚，很清楚要如何和男人谈条件，你想要五，就要开口要十。
如果你直接开口要五，最后可能只能得到二三。
她闹着要栾昇迎娶，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去安国公府做妾的目的。
“老夫人，奴家对五爷的情意，天地可表！只要奴家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先舍弃五爷！”
阿吟姑娘哭了。
她扭头，眼泪汪汪地看向栾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