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山沟沟里偶尔传来几声炮竹响。
距离他们的计划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祝红星期待又忐忑。
这一天，祝雪亮如约而至，又来给他们送“解药”。
只不过这次，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就是祝红星的姐姐，段蓝星。
时隔半年，两姐妹再次见面。
与之前的剑拔弩张不同，这次她们之间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没有激烈的争吵，只有长时间的沉默和对坐。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说第一句话。
时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直到段蓝星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
听到这话，祝红星不禁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
祝红星假装没听清，“呦，我好像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段蓝星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对不起。”
祝红星“啧”了一声，笑道：“难为你了，跟我说这句对不起，得老难了吧？”
段蓝星也跟着笑，“是啊，确实不容易。”
祝红星故意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不错不错，爷爷以前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来由地，突然开始放声大笑。
她们傻子似的，笑着笑着，眼眶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当了半年的我，感觉怎么样？”
段蓝星耸肩，“不怎么样，就你那个破毕业论文，搞得我头都要大了，我就纳闷了，这么多专业可以选，你为什么偏偏要学化学！”
祝红星歪着脑袋勾勾唇，“因为我聪明呗。”
段蓝星挑眉，“那你呢，在这山沟沟里，感觉怎么样？”
祝红星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不怎么样。”
她一手撑着下巴吐槽：“这里每天吃的清汤寡水，我都瘦的皮包骨了，要不换你来试试？”
段蓝星眼神不自觉瞥向祝红星的手腕，有些心虚地垂眸：“还疼吗？”
祝红星晃了晃手，“现在不疼了。”
说完这句，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你以前不是一心想杀了我么？今天来这里，该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吧。”
段蓝星仰头看向茅草屋顶，声音带着一丝飘渺：“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见见你。”
“见我？”祝红星有些意外。
“嗯。”
段蓝星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前方，“在来这里之前，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一见到你，我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祝红星拿起手边的水杯，猛灌了一口茶，然后郑重地问：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吧。”
“我想知道，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我的姐姐，还是图龙堂的圣女。”
“有什么区别吗？”
“有。”
“好吧，那你觉得，我是谁？”
祝红星幽幽地看着段蓝星，半晌，才张了张嘴：“你是姐姐，对不对？”
段蓝星牵了牵嘴角，唇齿轻启：“爷爷在等我们。”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和舅舅一起，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