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悠长的下课铃打断了校园的宁静，讲台上老师整理着自己的书本，让学生们下课。
“课代表留一下。”
老师盯着最后一排的长发女生喊道，原本收拾了书包准备出门的女生顿了顿，看向老师，缓步上台。
“程教授。”
女生怯怯地看了眼程春礼，似是不太想被单独留下。
教室里的人渐渐都走光了，程春礼上下扫了眼女生，最后眼神停留在女生的胸前。女生有些紧张，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向后轻轻退了几步。
“白灿呐，下个月就要定保研名额了，上次我给你当我研究生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
白灿看了眼讲台上的程春礼，捏了捏衣角，似是下定决心般回道：“程教授，我想好了，我不读研了。”
“不读研了？”
程春礼眼神中带有一丝玩味，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女生的肩膀，故作关切道：“你真的想好了？我记得你家庭条件并不好，你母亲去世，哥哥瘫痪在床，只有一个父亲在家务农吧？你不读研的事情，有跟家里商量吗？”
白灿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家人，睫毛颤了颤，她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程春礼的触碰范围。
“我已经跟我爸爸商量好了，我们家里是情况有些不好，所以我决定早点工作，给家里减轻负担。”
白灿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挣扎。她清楚程春礼的提议背后隐藏着让她难以启齿的目的，如果这次拒绝保研，以后就不会再有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吧。
程春礼见白灿态度坚决，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白灿听他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下一秒，程春礼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他特意按了免提，听筒里传来“嘟——嘟——”的连线声。
电话接通了，一声“喂”让白灿瞬间瞳孔睁大。
是她父亲的声音！
“喂，请问是白灿的父亲吗？我是白灿的导师，程春礼，听白灿说，她准备放弃保研资格去找工作，这事儿你您知道吗？”
“哦哦！是程教授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像是刚干完什么体力活。
“灿灿前几天跟我说了要回来找工作，可是没跟我说保研的事情。”
“是这样的......”
电话里，程春礼还跟父亲继续交谈着，可白灿的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有些崩溃，想哭，想大叫，想冲出去，想立刻逃离这里，可脚却原地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灌了几十斤的重铅，抬不起来。
后来，程教授把电话给了她，她愣愣的接过手机，耳边是父亲的问话，可她的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后，她也不记得程春礼拿回电话后跟父亲说了什么，只记得他跟父亲笑着说“好的好的，没问题，你家孩子的事情我会上心的，白灿这么优秀，我一定会好好开导她的......”
挂完电话，男人笑盈盈地看向女孩，“怎么样？你父亲也觉得你应该接受保研。刚才电话里我听你父亲说，你们家几代人，可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他想让让你把握好机会，不要胡思乱想。”
说到“把握机会”这几个字的时候，像是怕女孩听不见似的，他刻意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