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周佩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觉得害怕,宋镜的脸色让她害怕,宋镜做的事情也让她害怕。
她小声道:“摘星,我...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探听东宫的事情。”
宋镜转过头来看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好,多谢你,我今日不方便,十五那日我们去普济寺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
周佩竹感觉她好像是跟宋岐吵架了,想劝两句,还没说话就被宋镜打断了。
“到时你好好梳妆,我的鸾驾会去接你,挽心,你送佩竹回去。”
她神色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说完阔步出了花厅。
周佩竹站在原地看着她走掉,又看向挽心道:“她怎么了?”
挽心微微一笑:“周大小姐,公主恐怕是有些累了,没事。”
宋镜出了花厅回了自己的书房,司兰已经把东宫那边的事情字字句句都理清楚了,的确如挽心一开始来报的那两句一样。
平阴郡王妃要动左盈白,太子不同意,将平阴郡王召去了东宫,他让平阴郡王管好自己的妻子。
宋镜大马金刀地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坐下,司兰在一瞬间觉得她好像是坐在遇龙河的军营里。
“李家最后要怎么处置左梳云?”
“现在还一口咬定要左梳云陪葬,不过皇后还没首肯。”
宋镜的下颌紧紧收起,目光沉沉道:“什么都不必管了,什么左励贪墨,左梳云殉葬,这些都不必管,让姑母进言,收了左盈白的位分就行。”
司兰一惊,“公主,只是夺了位分吗?这样的话东宫那边......”
宋镜的目光像是出窍的利剑,“一个侍妾,杀她还需要太子首肯吗?”
“本宫不会因为一个左盈白而停下脚步,如果仅仅因为这件事便要停下来,那只能证明宋岐不仅不是本宫的助力,反而是本宫的绊脚石,谁也不能阻拦本宫,宋岐也不能。”
司兰领命走了,宋镜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冯冠柳已经给她上了有一段时间的课了,她一直在学宋岐该学的东西。
虽然她少时并没有好好地读过书,可是前世她做了公主后已经学过一遍了,这好像算是她重生最大的收获之一。
重生原本带给她最大的好处是宋岐还活着,可是现在的宋岐跟少年时代的不一样了,宋镜是个自私的人,她已经试过容忍宋岐的软弱,可是不行,她不能把一切的宝都押在宋岐身上。
她从遇龙河召来了一百守卫已经到了雍都城外,宋镜并没有让他们进雍都,这是她在雍都最大的依靠,她不能轻易的把这些人透露出来。
次日早朝,李覃默许了李家将左梳云给李问宣陪葬的要求,不知道李家给左家许了什么好处,左家并没有大闹。
朝中因为左盈白克了太子的气运,要不要处置的事情吵得宋怀永头疼,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妾室,况且他也不关心宋岐的后院,既然众臣争执,直接将良娣降为妾室由太子自己处置算了。
宋岐下了早朝直奔公主府,他知道,朝中的人突然开始跳出来针对左盈白这件事一定有宋镜的插手,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左盈白是李皇后赏赐的,李家不会找左家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