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然后捏紧许沐哲的手，咬牙道，“我不会放手的。”
“随你。”谢亦衍笑了下，“反正决定权都在小哲这里，你哪怕不放手，也没有用。”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后，谢亦衍的手机震动了下。
谢亦衍低头看了一眼，是关于许家夫妇的事。
他抿了一下唇瓣，然后不舍地看向许沐哲，犹豫片刻后离开了病房。
*
到了深夜，许沐哲终于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睛红肿的温柏辰，正惊喜地牵着他的手。
“阿哲，你终于醒了。”
许沐哲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唇瓣，声音沙哑极了。
“我想喝水，好渴。”
“好，我现在就去拿。”
温柏辰松开了许沐哲的手，然后转身从柜子上拿了瓶矿泉水，开了瓶盖后，温柔地喂许沐哲喝水。
许沐哲喝了几口，然后冷着脸看温柏辰，“为什么要救我？”
温柏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委屈地看着许沐哲，哽咽道，“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不能伤害自己啊。哪有人一生气，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了，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死了后也不会影响任何人，你大不了选择重新开始，继续当你的温家少爷。”
许沐哲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下，“不对，你应该开心我死了，这样就没人威胁到你了。”
温柏辰的心刺痛了下，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我错了，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求求你别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
许沐哲的眼神划过挣扎，半晌后，他转过头不去看温柏辰。
“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温柏辰连忙摇头，“不要，我不能再留下你一个人。”
他怕自己一走，许沐哲又要伤害自己了。
可惜许沐哲铁下心要他离开，躲进被窝里，小声说道，“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我就现在出院。”
温柏辰用破碎可怜的眼神望着许沐哲，可惜对方压根不愿意看他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沐哲像是失去了耐心，突然掀开了被子，挣扎着起身要下床。
温柏辰连忙按住了许沐哲的肩膀，哄着道，“我走，我现在就走，你别这样。”
安抚许沐哲躺回床上后，温柏辰走到了门口。
他的身子顿了下，然后又走了回来。
他的眼神带着决绝，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许沐哲。
“阿哲，我有办法让你回温家。”
“只有我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温家就会彻底抛弃我。”
“所以，让我带着你一起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