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刚刚捏的慢了些，想必他是察觉了，只好道，“奴婢只有一点点累。”
李昭这才满意，对她道，“以后在孤面前，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准骗孤。”
“是，殿下。”陆皎与他相处久了，自然也摸索出一些相处之道，此时十分乖顺。
“去把孤的衣服拿过来。”
陆皎将放在一旁的寝衣端过来，李昭起身自己擦干净身体，接过陆皎手中的衣服穿上。
“殿下，已经好了。”陆皎替他绞干头发，又用簪子将头发束好。
李昭合上手中的书，“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李昭躺在床上，见陆皎熄了几盏灯就要退下，叫住了她。
“留下来陪孤。”
陆皎坐在床前的脚踏上，“奴婢不走，就在这里守着殿下，殿下奔波了一日，肯定累了，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呢。”
李昭闭上眼睛，陆皎察觉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才起身退了出去。
自代行祭天大礼之后，李昭越发忙碌起来，皇上仿佛终于看见了他这个太子，让他参与议政。
过了年，李昭从礼部调任到刑部，愈发受到重用，在刑部参与几个案件之后，在朝堂之上也逐渐有了贤名。
陆皎行走在宫中，也感受到了不同，上次在皇后娘娘宫中遇见柔妃娘娘，三阿哥的生母，因为宫里做春衫的事情来请示娘娘。
这半年来，太子声望渐显，连柔妃请安也恭顺了许多。
陆皎在宫中更是处处都受到礼待，还被小宫女们尊称姑姑，她才想起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而普通宫女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了。
“在想什么？”李昭见她眼神有些发愣，放下手中的笔，将她拉到身边，问道。
这是他这半年养成的新习惯，练字累了就和她说说话，古人云红袖添香，大抵就是如此。
“奴婢今日去皇后娘娘宫里，被娘娘宫中的小宫女喊了声姑姑，有些新奇，好像长了辈分。”陆皎被他圈住，脚下不稳，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她如今对李昭这些亲近也逐渐习惯了。
李昭也想起她的年纪，过了年她就二十三了。
“奴婢比殿下还大三岁呢。”陆皎想了想，又道。
“比孤大三岁又如何？”李昭不甚在意，她注定要留在宫里，留在他身边的。
“今日皇后娘娘还提起下半年太子妃就要嫁入东宫，殿下成了亲，娘娘还问我有何打算。”陆皎试探着道。
李昭手臂微微收拢，“你是如何说的？”
“娘娘一番好意，奴婢也不好反驳。”皇后娘娘还是想送她出宫，替她选一门好的亲事，不想她在宫中蹉跎了年华。
李昭当即不悦起来，“你答应母后日后出宫嫁人了。”
陆皎见他反应这么大，立即说了实话，“没有，奴婢之前说想到了年纪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娘娘还记着，才问了问我。”
李昭才缓和了脸色，心念一转，猜到了她的用意，他如今给不了她名分，她年岁渐长，想必心中自然是惶恐的，因此才来试探他。
“你的心意孤都知道，不用试探，眼下还不方便，孤日后会亲自和母后说的，一定会让你留在东宫的。”
李昭顿了顿，又道，“不用担心，孤会护着你。”
陆皎勉强道，“嗯，奴婢都听殿下的。”
李昭听到她这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道，“都听孤的？”
陆皎不知这句话碰到了李昭哪根神经，过了半晌，她捂着自己微肿的唇站在外殿守着。
听着书房内传来的动静，想想李昭此刻也许正一脸严肃的在书房内与暗卫密谈，真是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