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你，不准乱跑，也不准咬人，听懂了就闭眼。”陆皎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
如今祈玉的心智近似孩童，任何想法都表现在脸上，陆皎看着他脸上同时出现了憋屈、委屈又害怕的复杂表情，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小孩子不能惯着的道理她懂。
片刻之后，祈玉闭上眼睛，陆皎取下符纸。
祈玉“蹬蹬蹬”的跑回墙角，又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角，时不时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陆皎，他此时的言行全靠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在陆皎面前比较听话。
他隐约察觉周围的人都听陆皎的，他也乖乖听话就不会再挨打，挨打真的很疼，虽然他会很快恢复，但会特别特别的饿，饿的他想咬自己，他也确实咬过，但咬自己也很疼，他就下不去嘴了。
现在陆皎不打他，还让他吃饭，可以吃很多，还有那些会发光的石头，吃了身上暖暖的，肚子还不饿了，只要她不打他，他就听话。
“到床上去，地上脏的。”陆皎对着蹲在墙角的祁玉道。
眼看着一团被子慢慢挪到了床上，他用被子包住头，只露出脸，看起来很有几分可怜。
陆皎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喂些灵石，昨天他吸收的灵石应该是有用的，若是吸收足够多的灵石，或许真的能恢复。
又扒拉出一百块中品灵石给他，不是她小气，加上昨天叔父给的，她手里也不过三千块左右灵石。
只是今天灵石只用到一半，祈玉就把手收了回去，怎么说也不肯再拿着灵石。
难道，是昨天吃撑了。
陆皎猜测着，将剩下的灵石重新放回储物镯中。
几个小厮被长角的祈玉吓得再不敢靠近这屋子，本就是普通凡人，没有自保之力，陆皎也不勉强他们。
看着还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祈玉，一时之间如何安置他倒成了问题，未免生出事端，她暂时不打算让长角的祈玉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院子里的人都安抚好，陆皎让祈玉搬到了自己屋子的外间，她打算闭关淬炼金丹，巩固修为，将祈玉放在外面，院子里又都是普通人，即使对上如今修为尽失的祈玉也是死路一条。
这是陆皎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
搬进外间的祈玉见无人管束他，裹着陆皎给他的斗篷好奇的走来走去，虽是外间，也比他先前的屋子大了一倍不止。
走着走着他被房间里的镜子吸引了视线，他原来的房间简陋，并没有准备这些。
镜子里的他穿着斗篷，只能看见半张脸，他掀起斗篷，看见了自己头上奇怪的两只角。
“砰”的一声从隔壁传来。
正在打坐修炼的陆皎睁开眼，匆匆往隔壁房间去。
祈玉站在镜子前，镜子被打碎了，陆皎拎起他的手查看，碎片扎进了他的手里，血流不止。
祈玉挣扎着想缩回手。
陆皎按住他，“再动给你贴符。”
他眼眶红红的盯着陆皎，他长出来丑陋的角，他变成...妖怪了，难怪早上他们都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