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的港城依旧纸醉金迷，冬雨在这座城市没有停息的意思。连日的阴云笼罩在天空，整片城市彷佛都陷入水汽中。
车内较高的温度使玻璃上凝聚了厚厚一层的水汽，模糊的让人看不清。
手机上的链条狂停留在对面发来的最后一句，
许瑾清将手机攥在手心，挺直了脊背藏不住发抖的身躯。
可能是冷的，她不受控制的颤动。但心底那股苦涩又时刻提醒着她，那是心痛蔓延到四肢的苦楚，
机场到住址的距离只需要半个小时，对于她来说却如同半个世纪般漫长。
“你好，我们找陈小姐。”何潇潇降下车窗。
保安亭里的人看了眼后座的许瑾清打开闸门让两人通行。
这里的人对许瑾清有印象，以前偶尔会和祁知珩来这边，所以也算见到熟人了。
别墅里陈昭昭只小憩了一会，下楼却看到林聿也在。
“你怎么起这么早？”
墙上壁挂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六点三十正，又正值冬日，外面还是漆黑的，带点朦胧的蓝色。
“睡不着。”他穿着昨夜的毛衣站在天台前，雨似乎逃过无言的遮挡，有些许打在他身上。
林聿耸了耸肩，问她：‘你怎么不多睡会？’
他看着陈昭昭眼底两个明显的黑眼圈露出心疼。
“你睡不着我就睡得着似得。”她呛声道。
林聿轻咳一声，他也不是说她不关心朋友的意思。
“昭昭。”阿姨突然出现，“许小姐来了。”
她的话打得陈昭昭猝不及防。
许瑾清不是应该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国吗？他们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的原因，怎么跟她说？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有灵犀般回房换洗。
车子行进得很快，不一会便在前厅停下。
“瑾清？”何潇潇打开车门，她罕见的在发愣，“我们到了。”
许瑾清回头。
她撑着伞站在雨里，黑压压的一片好不压抑。
“好。”许瑾清感觉自己用尽了力气吐出这句话。
经过熟悉的屋内长廊，看到两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瑾清。”陈昭昭轻轻唤她。
她站在那里，比三年前更瘦了，甚至憔悴了许多。
她眼眶好像有些红，声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哽咽：“昭昭。”
陈昭昭抿唇走上前，突然就想伸手抱抱她。
“回来了就好。”她用手在她背后缓慢拍打，生怕刺激到她。
许瑾清身上还带着未散开的寒气，被温暖的触碰来不及感慨，眼泪却有些控制不住。
“嗯。”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她将头埋进陈昭昭衣领，不想别人看见。
林聿看到这副画面，藏在口袋的手松了又握。
他们早已把许瑾清当成朋友，任谁看到都会不忍心。
而且许瑾清很少会表露情绪，怕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第一次在外面哭？
“先用早饭吧。”他们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
许瑾清调整好情绪，“好。”浓浓的鼻音显示她现在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