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局带着协议回到灵异调查局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而带头革命的，居然是他的一双儿女。
商讨会议上。
秦雪儿把协议拍到桌子上，梗着脖子：
“我是不可能签这破协议的，什么有效沟通，还要帮助妖魔鬼怪解决问题？
我们灵异调查局是为大众服务的，不是妖魔鬼怪的狗！”
秦安也说：
“我也不赞同，与其花时间为他们解决问题，不如直接用武力镇压。
局长口中的大师，既然愿意帮助咱们升级装备，又肯给咱们提供符箓，那咱们局的整体实力肯定会大幅度提升，根本无惧那些鬼怪。”
有人附和：
“不能商量一下吗？妖魔鬼怪消失是最好的，大师会理解的。”
秦局看着大多数人的不赞同，议论纷纷，直接下了决定：
“这是大师的要求，如果不同意，我们的装备将无法升级，也没有符箓提供。
局里的每年的伤亡有多少，大家不会看不到。
我今天开会，和你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如果各位愿意签的话，就签！不愿意签的话，我也不为难。
大家都是辛辛苦苦来到灵异调查局的，我也不忍各位有一天身首异处。
我会和隔壁几个局沟通，将你们调去其他地方。”
秦局素有温和之名，在周围几个局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好，第一次见他这么强势。
秦雪儿继续叫嚣：
“不行，我不签协议，我也不要离开A局。”
秦安也叫：
“灵异调查局不是你的一言堂。”
秦局冷脸看了他们一眼：
“二选一，你们的拒绝无效，你们本来也不是正规方式进来的，我辞了你们毫无问题。”
然后又看向在座的，等待他们的回答。
谁能说什么，秦局连自己儿女都不惯着。
但众人的抵触情绪非常大。
杨天见状站了起来，一脸郑重道：
“我签。”
他率先在协议上签了字，盖了个手印，然后对周围的人说：
“我知道，大家之所以不愿意签这个协议，是因为我们的亲人伙伴很多都是牺牲于妖魔鬼怪之手。
而之所以来到灵异调查局，更多的是想承袭一份遗志。
我也是，我是遗腹子。
我的爸爸在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因公殉职。
在这之前，他的一个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叔叔姑姑，也没有幸免于难。
他们死于一厉鬼之手，我作为他们的直系，心中的怨恨不比在座各位少。
但我还是想签这个字，不是因为放弃了仇恨，而是不想有一天我死后，我的孩子还要承受一遍我承受过的苦难，被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大。”
杨天见身边有人低声啜泣，重新握起笔杆，声音惆怅：
“更何况，这些我们所憎恶的厉鬼，生前何尝不是别人的亲人，我们的同胞。
他们不是异类，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而且，我见过局长口中的那位大师，和她短暂相处过。
她不是个坏人，看待事物也很通透，我愿意相信她，拿出这份协议是为我们谋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的话发自肺腑。
从前对垒，更多的是因为无奈，无法沟通，现在可以了。
如果了却他们的执念，就可以避免更多伤亡，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在座的人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们的目光看向杨天，想的却是他的过往。
杨天年纪不大，进灵异调查局的时间也不长，在座比他资历高的多如牛毛，但论惨，杨天是绝对排的上号的。
杨家只有杨天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