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导演有些遭不住，他本想欲扬先抑，发表自己的见解，结果全都让这些老东西抢了白，反倒把他丢到一边。
“你们差不多得了。”廖导赶起了人，“别一直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顾淼别走，你留下。”
等人群渐渐散去，他悄咪咪靠近，搓了搓手：“小顾，你角色就这么定了，咱们把剧情改改，保持这个状态，在演戏过程中，不接别的戏，应该能做到吧？”
“好。”顾淼下意识答应，没成想下一秒，廖导摊开了活页的剧本，递给他一支笔。
“来吧，事不宜迟，今天务必把这些给写了。”
他倒吸了口凉气，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什么玩意，苦力竟是我自己？
“我不会啊。”
“没事，不会我可以教你。”
在廖导鼓励的目光下，顾淼颤颤巍巍拿起了笔，思考自己怎么做，才能逃脱魔爪。
约定的法事，黄道吉时都要到了，这不影响他氪金证道吗？
顾淼看向了场内的唯一幸存儿。
沈哥也不禁挠头，丢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努了努嘴：廖导在培养你呢。
……
秋日，午后的街道还有些炎热，川流不息的车辆穿行而过。
在精神病院的对面。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久久没有离开，他眯起眼，观察着动静。
片刻后，他戴着黑色口罩，轻声说道：“放心，我看到顾淼进去了。”
男人按压着入耳式耳机，打量着周围，隔着剧组一条街的区域，认真地绕了一圈，基本心里有数了。
《是精神病》还在筹备期，本身顾淼入组考核是保密的，但挡不住专业狗仔的一双利眼，早就把车牌号、颜色类型、地点住址记得一清二楚。
“没出来啊，对对，我可以保证。”曾建中说道，硬是压下火气。
“嗯，大半小时了，导演可能在安排走戏。”
又说了几句，曾建中挂断了电话，内心也有些振奋。
顾淼平时太宅，没有特殊的生活习惯，外出也都是三点一线，要不是有确切的消息，他都不乐意跟拍。累还赚不到钱。
好不容易有了笔买卖，再怎么样都要保证能让买家满意。
“大概是宜嘉的人。”曾建中嘀咕着，原本他还以为是顾淼的经纪公司，用来炒作的，如今看来……对方估计是有什么料，可以让他拍到丑闻。
话又说回来，曾建中从娱乐记者转型的，什么屁事没见过。
干这行当，最要丢掉的就是道德负担，他只要保证照片是真的，也没精力管这些。
盯了半天，就在他要打瞌睡的时候，外面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警车呜呜哇的刺耳尖啸。
恰巧，警车就停在顾淼保姆车的旁边。
走下来四个防爆服的警察，走向精神病院，动作幅度很大，一下子周围人都看过来，还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恶性的凶杀案。
目光纷纷黏了过来。
只见，精神病院的门被敲开了。
领头的警察说：“接到了匿名举报，你们哪位是顾淼？”
在场的几个老演员，面上的表情变有些凝重，他们不明白究竟顾淼犯了什么事了。
竟然连警车都来了……想来也是个重大案件，年轻人脑子糊涂啊。
“小顾，你出来一下。”关佩佩皱眉道。
顾淼写到一半搁笔，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一走出去，就接受了所有围观群众的注目礼。
“现在查到你家里的行李箱有毒品，现在请你蹲下，配合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最让人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顾淼表情冷静，他没有反抗，配合地戴上了银手镯，在沈哥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坐上警车。
就此呼啸而去。
咔嚓。曾建中看了眼手上的照片，也不禁张大嘴巴。
单单是这个新闻，就能让顾淼的星途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舆论的海啸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