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盈盈！”
叶天轻轻摇了摇紧闭双眼的萧盈盈。
“已经落地了！”
叶天无奈地看着怀中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萧盈盈，那模样仿佛不是刚从危险中逃脱，而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叶天连叫了两声，可萧盈盈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丝毫未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位姑娘！你已经安全了！”
苏黎皱着眉头，伸手使劲在萧盈盈肩上拍了两下。
这两下可着实不轻，萧盈盈吃痛，“哎哟”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张开了眼睛，眼神里还有些迷茫。
“盈盈！已经安全了！”
叶天赶忙又说了一遍。萧盈盈这才回过神来，她眨巴眨巴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极不情愿地从叶天怀里跳了下来，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什么。
而另一边，谷神刚从极度的惊呆中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粘罕身上，只见粘罕如同一尊失了魂的雕像般跪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大帅！您没事吧？”
谷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怎么会这样？”
粘罕像是没听到谷神的询问，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啊？那可是十几万晋兵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亲眼目睹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粘罕那带着绝望和困惑的声音在回荡。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上那十几万晋兵的画面，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可如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局势为何会在瞬间逆转，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晋兵，怎么就突然溃败了呢？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孤狼，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只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中不断地挣扎和质问。
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人敢说话，战场上的硝烟似乎还未散去，那股紧张和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大帅！我们这次是一败涂地呀！”
谷神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晋兵。
这些往日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的汉子，每一个都曾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如今，他们却像受惊的鹌鹑一般，眼中只有恐惧。有的人嘴唇哆嗦着，牙齿不停打颤，甚至有不少人裤裆处已湿了一片，那狼狈的模样仿佛丢了魂儿。
“怎么办？”
粘罕嘴里不停嘟囔着，脑袋也像拨浪鼓一般拼命地摇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他的眼神空洞而慌乱，往日的睿智与果敢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在狂风巨浪中失去方向的孤舟，完全没了主意。
“谷神！你说怎么办？”
“我带出来十万大军，加上鲁补的十万大军，整整二十万之众啊！”
“陛下可是清清楚楚的！”
粘罕的声音近乎咆哮，眼中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谷神的衣服，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谷神眉头紧皱，沉思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大帅！此时我们返回晋都，必定是死路一条啊！”
“陛下一向严酷，这次惨败，他怎会轻饶我们？”
“不如我们先撤回燕云十六州，那里我们经营多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以在那里暂作休整，再从长计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谷神！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粘罕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眼中闪过一丝曙光，神情也终于恢复了些许镇定，但那难以掩饰的慌乱仍在眼底深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