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被林述这么一提，搭放在床铺上的手紧抓住了手下的被子。
林述看着床上的人，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小羽啊，你总算是舍得醒了啊。”
裴羽睁开眼睛，看向了林述，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眶红肿，看起来像是哭泣了许久。
“林述……”他沙哑着喉咙，声音里面满是悲伤，“你……你杀人了……”
裴羽看着林述，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他颤抖着双唇，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了一般，“林述，你为什么要杀人……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你会遭报应的……”
裴羽的情绪显然很激动，林述看着裴羽，他走近裴羽，温柔地帮裴羽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小羽，乖，别怕。”
他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到了骨子里面，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
林述的温柔，让裴羽的情绪慢慢地恢复，但是却仍然没有办法完全消散。
林述拍了拍她的背部，然后转身，看向了南扬和代江鸣，“要不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不会逃的，我只是想要和他说一些话。”
“不，不要。”裴羽激动了起来。
林述看着裴羽，他的手伸向了裴羽的额头，“小羽，你是在害怕我吗？”
裴羽看着他的手，然后移开了眼。
林述见状，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最后缓缓地收了回来。
“阿羽，我们曾经是恋人啊，我们曾经相守了这么多年，我们是最亲密的爱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委屈，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关你的事情，不关你的……”林述看着裴羽，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听着心里舒服。
裴羽沉默着，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觉得陌生极了。
林述的温柔，在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有的。
他记忆里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林述对待他的温柔和宠溺。
裴羽不禁有些恍惚了。
他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人竟然是杀人犯。
“林述，自首好吗？”裴羽的声音有些颤动，
他看着他，“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恐怖。”
他从未想过，自己曾经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朋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杀了人，他杀了很多人。
这个人，根本就是魔鬼。
而现在，他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自己微笑着。
“你说什么？”林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懂裴羽说了些什么。
“你自首！”裴羽吼道。
林述愣了愣，他垂下眼睑，遮掩住了自己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
“抱歉，我不会选择自首的。”林述说道。
在林述这句话刚刚落下，代江鸣立刻就准备拔出自己的枪，对准林述。
林述依旧坦然自若，丝毫没有畏惧。
就连代江鸣的枪都指着他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警笛的声音。
“不用担心。”林述看着裴羽，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我在。”
裴羽怔怔地看着林述。
“林述，你疯了。”代江鸣皱眉看着他，眼里有些厌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林述没有理他，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直了身体，往阳台走去。
代江鸣立刻持枪跟上了林述的脚步，朝着林述开了一枪。
这一颗子弹正中林述右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