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图猛然弯腰，强烈呕吐起来。
陈玄北脸色青白、强忍住不适、手臂上的青筋如盘龙环绕、代表他内心剧烈的心理活动。
前世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对自己的力量有概念、但对杀人没有概念。
怕吗？
他不知道。
爽吗？
似乎有一点、他无法描述那种纠结复杂的心情。
但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依靠一步律法就能太平天下的世界不是吗、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
九条活生生的人变成大地一滩滩恶心的碎肉、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残忍、更不会圣母的觉得是不是不应该杀、有这种想法的不是沙比就是蠢、
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这也许是他比张图更快镇定的原因、张图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最后，两世为人的陈玄北、拉着张图离开。
而张图、如同行尸走肉、刚才那一幕，已经深深刺激到了他，强烈的感官，可能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但他必须经历这些，不然没办法在这个随时都在发生变化的世界生存下去。
陈玄北知道、自己也必须经历这些。
斩神小队，不过是个小插曲。
陈玄北作为这个世界第一个突破灵者境界的人，能够感应到这个世界的灵气还在无限制的增加。
与之而来的，是万灵万物的变异随之加快。
人类在有健全修炼法的情况下，是万灵拍马也赶不上的，但如果大家都在同一起点，且人类还需要探索的情况下。
对比万灵万物，人类没有任何优势。
一路上，张图一言不发，他杀过很多兽类，但从未杀过人，而今天，九个活生生人在他面前爆开了。
陈玄北已经缓过来、暂时也不去管他，而是一边斩杀一些漏网的妖兽，一边修炼剑道。
有前世小说主角修炼过程的加持，他很快形成了剑意和剑气，并且修成了御剑术。
但他同时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剑意，剑气，剑域的提升，甚至他的境界提升，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有前世小说主角修炼过程加持，但终归有些关键还需要自己感悟，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
但这对陈玄北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毕竟有点挑战才有意思。
夜幕降临！
黑暗笼罩大地，圆月被黑云遮挡，城市废墟里，各处渐渐亮起火光。
这是猎兽竞赛的第一个晚上。
“还没缓过来？”
火堆旁，陈玄北随意的靠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对面的张图问道。
张图身体颤抖了一下，片刻，他缓缓抬头，脸色苍白至极。
但他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玄北，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张图却不回答，而是问道;
“如果我今天在学院没有选择你，而是跟着斩神小队，你是不是也会连我一起...”
陈玄北眼睛微眯，他知道张图说谢谢的意思了。
“会，因为我这个人一向认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选择。”
呼！
张图强压住紊乱的心神，心中有太多疑问。
“昨天晚上，那股让所有人惊醒的气息其实是你发出来的对吧？”
陈玄北想了想，点头。
“所以你的境界根本不是倒退，而是进入了一个我们未知的境界，你...你突破了灵者九星的限制？”
张图大脑嗡嗡作响，手中的烧火棍被他双手紧紧抓住，颤抖着。
“是的！”
咔嚓！
烧火棍应声而断，张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轻描淡写回答那两个字的陈玄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