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生前的身份必然尊贵无比。
但此刻嘛......
顾风看着女子的魂魄，眼神冰冷，指着昏迷的林昊，缓缓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他是谁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徒儿。”
“呵呵，好！好一个——为了你我愿与天下为敌的师尊的伟岸形象。”
听到顾风的话嘲讽的话，女子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
毕竟，自己早已成帝千年，心态又怎会因为顾风的那一两句话掀起波澜？
女子的反应倒在顾风的反应之中。
可他并不着急。
顾风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道玉佩。
轻轻一捏，一道金色的防护罩将监牢内的几人包裹在其中，完完全全隔绝了天地灵气。
在确定完全隔绝天地灵气之后，顾风点了点头。
随手一挥，一道神秘的能量缓缓出现在女子面前。
以她的阅历，又怎会认不出这神秘的能量是什么？
“这是......天道预言？你怎么会有这种能量，这不可能......”
闻言，顾风嗤笑道：“万事皆有可能，比如......你所指望的唯一的弟子，其实是魔帝转世.......”
说完，顾风打出的能量在女子灵魂体面前缓缓聚拢，形成一幅投影画面......
她没有说话，只是震惊的看着面前闪过的一幅又一幅画面，说不出话......
半个时辰后，画面消散，可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惊魂未定。
饶是有着数千年的阅历，她也被之前的画面给震惊到了。
看到她那副吃惊的样子，顾风点了点头——
“怎样，我没骗你吧？”
“你现在的行为不过是助纣为虐罢了。”
“你之前是不是从没想过为何他的功法需要那么多的炉鼎？”
“他是不是和你解释那是从一处神秘遗迹之中所得？”
“你确定自己还要帮助一个重生而来并且无恶不作的魔修为非作歹吗？”
顾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子弹一般，精准的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位。
看着昏迷的弟子，阵阵的愧疚感不停的侵袭她的内心。
她也不知是因为对这弟子感到愧疚，还是对那画面之中被害死的人感到愧疚......
顾风乘胜追击道：“是啊，他是你的弟子，可他将逍遥仙宗那么多女弟子都收为炉鼎，甚至是炼化，吞噬，你觉得......你这个师尊合格吗，你对得起道统传承吗！”
最后一席话，彻底扯下了那女子心中的遮羞布。
作为曾经的玄霜女帝。
她又何尝不痛恨魔修？
毕竟自己的性命便是在魔修的围剿之下陨落的。
而且在自己陨落之后，自己的宗门也被魔修覆灭。
无一人幸存。
可她却因为秘法缘故，独留一缕残魂在储物戒之中侥幸沉睡。
二十年前，自己碰巧被灵力全失的林昊所唤醒。
当时的他眼神之中如水潭般清澈的神色，完全不像现在这般暴戾，虚伪。
难道......
“难道是刚刚画面中的那个魔修夺舍了我弟子的灵魂吗？”
顾风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不，他就是你的弟子，林昊无疑，只不过那时的他，早已沉迷于力量，一心修魔，被围剿之后这才重生。”
“那他具体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从一开始，二十年前碰到你的那一刻，他便已重生，只不过他内心的阴暗狠毒，以及他的演技，远超你的想象。”
“......”
“我也不强迫前辈，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代帝境强者为了一个魔修失去一切......”
“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
“自然可以，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前辈......”
顾风看着女子魂魄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自信。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
“好，我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以远古顾家的名义起誓，我顾风，绝不会背信弃义......”
昏昏沉沉，即将苏醒的林昊，在苏醒之前模模糊糊听到这么几句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很是熟悉，自然是他在内心深处怨恨已久的顾风。
至于另一个......怎么像是师尊的声音？
这么想着，不知哪里涌现一股力量，竟是使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可他却还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自己的师尊竟是在和顾风商讨着什么事情一般。
与此同时，顾风也看到了睁开双眼的林昊，冷淡道：“看来你的好徒弟醒了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你们师徒叙旧了。”
这么说着，包裹着三人的金色防护罩瞬间消失。
顾风则抱着怀中睡得十分安详的小狐狸走进了虚空虫洞之中。
可在离开之前，顾风却还是深深的看了林昊一眼。
那种冷漠却又凌厉的眼神，让林昊瞬间不寒而栗......
只见那女子的灵魂体缓缓飞向林昊，轻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一般，想要对他说什么一般——
“昊儿......”
可她话还没说完，林昊便转过头去，朝向别的方向。
这从未有过的疏离动作，却让女子心中一寒，将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片刻后，林昊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女子深深一拜——
“师尊，对不起，弟子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先回去吧。”
可哪怕林昊没有直接说出口。
哪怕他立马向自己认错。
女子却也知道——
她和林昊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曾经师慈徒孝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