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无暇开始收拾地板上的残局。
才擦拭没几下，弟弟喝了口牛奶呛到了，又喷了一地。
“咳咳咳。”谦无悔咳嗽了几下才道歉道：“对不起，姐姐。我来收拾吧。我吃好了。”
“不行，你没吃好。”谦无暇说道：“今天仆人就要来了。会带给我们奖励。”
谦无悔瞪大眼睛期盼道：“姐姐，什么奖励？其他什么好吃的？那我更不能吃太饱了。”
“笃笃笃！”木门被人敲了几下：“请问，里面有人吗？博士让我来的。”
“来了，来了。奖励来了！”谦无悔站起身冲向木门的时候又踢到了餐盘边缘，餐盘撞到了姐姐的餐盘，牛奶撒出了杯子。
谦无暇盯着地上的狼藉停顿了一秒，然后站起身，跟在弟弟的身后。
等她走过去的时候，木门已经被打开。
“你好啊！”仆人是一个钢铁机器人，是那种只有金属骨架的最简单的机器人。唯一不是金属的就是它戴了一副宽大的墨镜。
在墨镜上方的额头上印着编号六
机器人手中还捧着一只黑色的盒子。
它礼貌地说道：“统帅允许你们两人之一出去旅行六个月。于是博士让我带来了另一份礼物。”
“六个月！可只能两人之一？”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姐姐，你早知道这个奖励？”谦无悔回头望向姐姐。
姐姐微微点头，她始终盯着仆人手中的盒子。
仆人问道：“请问你们选谁出去，谁留下。”
“谁走谁留，这是一个问题。”谦无暇想起了三体里的这句话。
三体里的地球人，为谁走谁留产生了争端。
她望了弟弟一样问道：“谁走谁留？”
谦无悔痛苦地抱住脑袋：“如果能一起出去旅行六个月多美好啊。”
“可是只能一个人。”谦无暇面无表情。
“是的，只能一个人。”仆人重复道。
“但你手中还有另外一份礼物。”谦无暇说道。
“是的。一份给予作出正确选择者的礼物。”仆人回答道。
弟弟再次有些不可置信：“这不是免费的礼物？”
“这不是免费的礼物！”仆人又重复道。
“里面是什么？”弟弟好奇地问道。
仆人：“要在你们选择之后才能交给你们。”
谦无暇：“如果选择错了呢？”
仆人：“我会立刻销毁。”
谦无暇陷入沉思，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难以作出的决定，不亚于人类的谁走谁留。
他们姐弟已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我记得上一任统帅还在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了。仆人，我们到底在这里多久了。”弟弟问道。
“我不知道。那时候博士还没加入。我还没被博士制造出来。”仆人说道。
“那实在是太久了。在这里好像时间是静止的。”弟弟嘟囔道。
“可这里有明媚的阳光，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深邃的大海。”仆人说道。
“花朵不会凋谢。太阳不会落下。天空不会下雨，云朵不会飘动。海洋里一无所有。”谦无暇的内心仿佛一片深邃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