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自爆那一刻，人也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了过来。
入目的是一双带着老茧的手，手里拿着一块还算绵软的布，正为他擦拭着脸。
莫慈一睁眼，对方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喊着。
“当家的，小羿醒了。”
一声大喊过后，莫慈也看清楚了对方那张脸，是江羿的母亲崔艾，崔艾一脸关心的看着莫慈。
“小羿，头还疼不疼？想不想喝水？饿不饿？”
莫慈微微移开眼，这里不是江羿的家，空气中还有一股子药草的味道，应该是在六水乡的村医这里。
琢磨着，莫慈目光渐渐聚焦，随即一脸紧张的拉住崔艾的手，一边故作害怕的说着。
“娘，娘，杜世舟想杀我，娘，我害怕。”
崔艾看莫慈露出害怕的神色，连忙伸手安慰。
等听到“杜世舟”的名字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震惊的看向莫慈。
“小羿，你刚刚说什么？谁？谁要杀你？”
“是杜世舟，杜世舟，娘，杜世舟用石头砸我，他想让我死，娘......”
这个时候，正好有不少人来看望他，正好听到莫慈说的这句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江三鱼更的愣了愣。
这个杜世舟，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也算是隔壁了。
他们一家没少给这孤儿寡母的一些帮助，后来两个孩子在一个私塾里学习，江三鱼还经常让江羿照顾对方。
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江三鱼挤了进来，又问了一遍，“小羿，你再说一遍，是谁要杀你？可不能胡说！”
莫慈看向江三鱼，一边说着。
“我没撒谎，是杜世舟说有东西不懂，让我教他，可他用石头砸我，要我死。”
“我快昏过去的时候，还从石头上找到他身上剐蹭下来的布料。”
一边在怀里认真摸了摸，总算摸到了那块残缺的布料。
其他的不说，这布料上的绣花，只有杜世舟的寡母会绣。
对方也会卖绣品，只是给杜世舟的，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以前他们还叹过，这做母亲的，虽然给不了孩子多优渥的生活，但也是用了心了。
可现在......
崔艾是第一个确定这是杜世舟的东西的，当即气得发抖，就要去找杜世舟要个说法，只是被江三鱼及时拦住了。
更是当着如今这些知情人的面说着。
“这件事麻烦大家先不要说出去，我去问问，若是那孩子认了，看在他年岁还小的份上，就算了。”
“他要是死不承认，还希望到时候大家给我家小羿作证，不能让孩子白白吃了这个亏。”
江三鱼说这话，也是给杜世舟定了罪。
不过也是，人证物证俱在，又是当事人的证词，他们哪里会不信呢？
一时间，大家都赞同了江三鱼的说法，暂时隐瞒了有证据这回事。
然后等莫慈能走动了之后，一行人又跟着去了杜世舟家。
他们去的时候，那个叫做秋芷的寡母正在给杜世舟洗衣服，看着这么多人来，还有些不明所以。
“秋芷，叫你家杜世舟出来，我倒要问问，我家小羿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让他小小年纪就想置我家小羿于死地？！”
崔艾的声音洪亮，秋芷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摆出弱势的姿态。
“崔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家孩子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