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顺着他的视线，再一次看到了他盘里那绿汪汪的菜和一个干巴巴的馒头。
“你怎么不打点别的菜？刚才我去点菜的时候看到窗口大盘里还有不少其他菜？蘑菇炒肉也还剩下不少。”
齐云还在想，莫非他是不喜欢吃肉。
现在日子变好了，不喜欢吃肉的也大有人在，倒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
齐云话音刚落，陈凡就叹了一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倒是想点点别的菜，但是囊中羞涩。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每个月就给那么点生活费，原本我想着到学校之后找点零工，挣点外快，谁想生路易斯这边这么与众不同，要想打工就只能坐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浪费时间不说，来回的车费也是个大问题。只能在吃饭上，能省点就省点了……”
齐云点点头，有些尴尬。
这陈凡的家庭到底是穷成什么样子呀？
给的生活费都不够在圣路易斯生活？
圣路易斯虽然各种规格都很高，师资力量也很强大，但对学生真是没话说。
首先像他们这种因为成绩被招来的学生，虽然收住宿费，但住宿费是一年只有420块钱。
就是象征性的收一收。
吃饭就更不用说了。
除非他们去外面开小灶，在大食堂吃饭的话，就算是大胃王，一个月恐怕也花不了3000块钱。
齐云刚才去看过。
一个实心的大馒头只需要两毛钱。
一份素菜8毛，一份肉菜1块5。
纯肉的菜的话稍微贵一点。
像红烧肉的话是两块钱一份。
而且大食堂虽然就餐人数不多，但是品种也算齐全。
外面的那种米线一份一块，虽然量不是很大，但要达到外面的程度的话，也顶了天两块钱。
就几乎都是只收了材料费。
这要是都吃不起的话……陈凡家里是一个月只给他200块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凡还真是能对得起一句寒门出贵子啊。
这样的家庭条件，供着他读下高中来，恐怕都不容易吧。
齐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陈凡抬头看了齐云一眼：“你吃饱了？”
齐云愣了愣，刚准备摇头，自己面前的几盘小菜就被陈凡拿走了。
“虽然你是因为中了奖，在圣路易斯不用花钱，但实物还是珍贵的，不能浪费。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剩下的我帮你来解决好了，我不嫌弃你。”
齐云：……哈？
虽然思维因为他的话有些凝固，但齐云的反应并不慢，她在陈凡拿起筷子夹菜的之前，将那几盘小菜又重新捞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有吃饱。”
陈凡尴尬了一瞬，难看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那是想差了。主要是在家的时候，我妈的饭量就很小，她吃不下去的，我爸就习惯性的打扫出来。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胃口这么好，你们女生不都是要保持身材什么的吗？”
齐云挑了挑眉，保不保持身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她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吐出骨头咽下嘴中的肉之后才说道：“我是吃不胖的。”
陈凡干笑几声：“那还挺好，不用减肥了。”
陈凡嚼着菜叶子啃着干馒头，眼睁睁的看着齐云将所有的菜一扫而空，碗里甚至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
齐云端起盘子走的时候还冲他笑了一笑。
见齐云离开了陈凡，连忙冲到窗口，想再打两个肉菜。
但是厨房的阿姨告诉他：“怎么这么晚才来？没菜啦，你们这些学生打不完剩下的菜就是我们的午饭，都被吃了。”
于是今天中午陈凡不得已就吃了一肚子的菜叶子。
他心中甚至还在想，如果以后和齐云在一起了，绝对要让她尝尝只吃菜叶子的痛苦，人啊，不能太过享受，要懂得忆苦思甜。
后来陈凡又在图书馆偶遇了齐云几次。
不过齐云那个时候已经学聪明了，专门借了大小姐的单人图书室学习。
所以只有她去图书馆和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才会“巧遇”陈凡。
这天齐云刚从图书馆出来，迎面就碰上了陈凡。
陈凡和她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直奔主题：“我能不能借你的笔记本电脑用用，最近我们班要写篇论文，需要用到网络上的资料，同学们都有笔记本，只有我没有，所以每次我还都得来图书馆这边，很不方便。不过我论文已经写完了，只是要展示演讲，图书馆这边的电脑又搬不去教室。”
说着他看向齐云怀中最新版的笔记本：“这是学校给你配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