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2块1收货！九龙巴士！两块一！两块一！”
方展博站在台子上，高声喊价。
方婷急得冲过去，想要拦住他。
可是黑板前的交易员，实在太多！方婷根本挤不进去。
就在这时，第六排一个五十多岁的交易员，一边打电话一边大喊道：
“喂！0062两块一！你要多少啊？”
方展博听到有人回应，调笑道：
“你有多少啊靓仔？”
那个老交易员面露不悦，妈的这些年轻人太不专业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叫我靓仔？没大没小啊！
于是没好气道：“哼！我有100手啊！”
“哇~好棒好棒！”方展博连连鼓掌，大喊道：
“一手就是1000股！100手就是十万股嘛！21万！我全要了！”
“啊？”周围的红马甲，全都看向方展博。
“喂，后生仔，这单你搵水啦！21万呐！”
“丢！你老板痴线呐！21万买九龙巴士？两块一的扑街股，一辈子涨不到三块啊！”
“是啊年轻人，今天最热的股票是九龙仓！你是不是听错了，把九龙仓听成九龙巴士啊？”
“诶？还真有可能啊！看他这个样子就不专业！”
......
人群说什么的都有，方展博却并不在意，朝周围喊道：
“0062九龙巴士！我出价两块一！继续扫货！快去通知你们的客户，有多少我就收多少啊！”
他话音刚落，方婷终于挤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喊道：
“不是啊大哥！你搞错了！是0004九龙仓，不是0062啊！”
方展博不耐烦地甩开她。
“哎呀吵死了，你快去接电话！这边没你的事啊！”
说着，他挤出人群，和卖家的交易员一起，在终端机上完成打码，印上交易单号和交易时间。
这笔交易，完成！
“完了，完了玩了......”
方婷跟在二人身后，腿都快软了。
“大哥啊，你完蛋了！这是佐少的钱呐，又不是你的！”
“你买错了21万！拿什么赔给佐少啊！”
方婷都快哭了。
方展博是又好气又好笑，拉着方婷走到一边，教训道：
“拿什么赔？把你赔给佐少好不好啊？”
“你个死丫头，整天佐少长佐少短的，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他了！”
“拜托啊，你看他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都快拉丝了妹妹！”
方婷顿时满脸通红。
“哪...哪有啊！”
方展博气不打一处来，叉腰道：
“还哪有啊！婷婷，人家佐少有女朋友的！你是念过书的人，长得也漂亮，干嘛给人家做小啊？”
“你......”
听到“做小”两个字，方婷气得杏眼圆睁。
“我今天休息的！要不是看在佐少的面子，我才不来帮你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你宁可睡觉都不教我，现在又开始教训我？你凭什么啊！”
方婷气呼呼地跑回座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方展博赶紧跟过来，拉住她。
“喂，不是吧？耍小孩子脾气啊？”
“哎呀好好好，你的事，我不管了！行了吧？”
方婷还是不理他，自顾自收拾东西。
方展博没办法了，今天的任务，必须有方婷帮忙，他一个人没法完成。
只能凑到方婷耳边，低声说道：
“你别闹了！我买九龙巴士，是佐少的意思！”
“呐，你只管应付那边，告诉他们九龙仓的股价！”
“那边要是问你买了多少，你就说你不懂，但是我一直在买！”
“我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要闹脾气了！这个秘密也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害死你的佐少了！听到没有啊？”
方婷抬起大眼睛，瞥着方展博。
“你说的是真的？”
方展博无奈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敢拿老板开玩笑啊？他是哈涩会嘛！”
“你好好演戏，演真一点！我去做事了！”
说罢，方展博再次跑向黑板。
“0062两块一！有没有人出货啊？！”
......
长实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李咸蛋面色严肃。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泰晤士报。
这张报纸，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
不远处，立着一块黑板。
黑板上，只写了一只股票——0004九龙仓！
女秘书手握粉笔，随时往上面写股价。
一个男助理坐在旁边，左手话筒，右手握笔，随时报告股价的变化。
这部专线电话，从9点半开始，就不曾挂断。
电话那头，就是港交所证券大厅的VIp室。
男助理的声音不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