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空中燃尽的火光,萧以祸眸色微凛道:“如此说,岂非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虽不能排除凶手一直在岛上的可能,但从我们登岛以后所看见的,所有的作案手法确实不需要凶手本人在场,凶手只需要提前布置好一切,等我们入局,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我们一同上岛。”
“毕竟封船令于昨日便已解除,亥时后湖边除了程肃驻扎的军营外,便没剩下什么人了,洪明旭带着手下在子时前折返回营地,这之后留守在吴三山院落的那两名将士,将棺椁中财宝丢失的消息带回,引程肃几人前来。或许……凶手便是趁这个间隙,行船到了湖岛,在布置好一切后,返回平海镇。”
“或许?”萧以祸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带有一抹探寻之色,缓缓道:“看样子,你对自己推断不是很确定。”
林乐知推断出来的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林乐知的眉宇间却凝聚着一抹愁色,看样子林乐知对自己推断尚无完全的把握。
林乐知微微一怔,继而轻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不是很确定,虽说封船令已开,但灯会当晚免不了有人会在湖边久留,程肃更对此事极为重视,派手下的将士轮流守岗,一艘船虽说不大,可要是想要悄无声息的不被任何人发现,也并非易事,所以,我在想……”
说着,林乐知的眼中的不确定之色再度加深了一分。
“什么?”
林乐知眼中夹杂着沉思,眸色微微流转,思索片刻后,抬眸看向萧以祸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上岛的方法,不止行船这一条?”
“不止行船这一条?”
萧以祸眸色微沉,眼神思索着林乐知话中的意思。
“你想想看,吴三山两个月前离村时,并未用船,按村中百姓所言,吴三山的船一直停在湖边,那便该同其他的船只一样封存在同一个地方才对,可当我们追查到线索要找吴三山的船只时,吴三山的船就凭空消失了,再度出现时,便是众目睽睽下的花灯祭船。”
“洪明旭在灯会当夜奉程肃之令带人沿湖岸搜寻,一无所获,说明湖边并没有船只停放,可船是不会凭空消失的,那消失的船被停放在了何处?”
林乐知顿了顿,眼中的推测之色加深接着说道:“还有,吴三山又是何时上的岛。”
“若是两月前,吴三山的样貌与常人不同,脸上长了大半的黑斑,借他人的船只登岛定是极为引人注目。一个月前,又下了封船令,湖面上无一艘船只,直到昨日才放开,湖边又一直有程肃的将士把守。”
林乐知看向萧以祸定睛说道:“这就回到我前面所说的了,想要悄无声息的行船入岛,并非易事,无论被何人发现,都会让凶手苦心经营的计划功亏于溃,而且我想…他既布下如此精妙之局,想必也不会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闪失。”
“所以你便想到,除行船以外还有另一条登岛之路。”
林乐知微微摇头,神情和语气都有些不确定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推测有这种可能,前几日我仔细观察过此岛,这湖岛虽在湖中央,但其实是对于南北二向而言,东西相较整个湖岛离西面的群山更近,如果……湖的南北两侧有路可通呢?”
说着,林乐知看向萧以祸眸色微敛道:“你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场蛇灾?”
萧以祸回想了一会儿后,沉声道:“记得,十一年前怀风村消失一案后不久,吴三山在湖边捡到了乔萤,那之后便于平海湖附近的村落出现了白花蛇。”
萧以祸定睛看向林乐知,冷冽的眸子中多了一分锐利之色,沉声道:“你怀疑那些蛇的出现,并非巧合?”
林乐知轻声“嗯”了一声,缓缓道:“白花蛇十一年前出没于平海湖附近的村落,村中百姓无一人知晓此蛇,因此不少人不幸死于蛇口。”
“好巧不巧,这蛇恰好出现于怀风村消失一案后,而这白花蛇自十一年前出现的那段时日,此后的十一年便再无踪迹,可我们来到这湖岛所见,这湖岛上白花蛇的数量极其繁多。”
“一个从未出现在众人视线的蛇,突然出现。”林乐知眉头皱起,转而看向周围密布的雾气,眸色也随之凝重道:“这就好像有人打开了一扇门,给了这些蛇去到外界的机会,然后又在之后的某一天,关闭了那扇门。”
萧以祸细细思索着林乐知的推断,眸中的凌冽之色越发加深。
林乐知轻吐了一口气,眼中的凝重之色也随之淡去,继而轻耸了耸肩摊手道:“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我的推测,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扇门存在,兴许是我想多了。”
其实,林乐知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谜团,单是吴三山地室中的刻有榕树木雕的棺材,就与牙人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人偶洞中,珠宝木箱中的榕树木雕。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