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说自己酒量不好,林乐知的心里产生了一万个不服,他可是千杯不醉的好不好,是这副身体不行。
“不知道就不要造谣好不好,明明是…呃—!”
林乐知一边转过身去,一边不服气的说道,颇有一种要好生理论一番的架势。
可刚要跟萧以祸对上视线,萧以祸便拿过一旁的外衫朝林乐知扔了过来,罩在了林乐知的身上。
本来就黑漆漆的夜色突然就更黑了,衣服上还带有些残存的温度,继而便听到了萧以祸的走动声。
听声音,好像是走远了一些。
左肩受伤的位置不好抬起来,林乐知赶忙用右手拽了好几下,才终于把脑袋从衣服里露了出来。
结果看到萧以祸正拿着一根粗长的树枝朝自己走过来,说是根棍子也不为过了。
“你这是干什么,想蒙住我头揍我啊!”
林乐知没什么底气,今天白天他可没少用话惹萧以祸,该不会现在要一一找自己算账吧。
说完这句话,在接触到萧以祸投来的视线时,林乐知把身子往后撤了一下,但在发现这样的举动很丢人后,挺直了腰杆说道:“喂…!就算这月黑风高,四野无人的,也要讲道理讲王法的好不好。”
看到一脸惊慌的小表情,萧以祸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拿着粗树枝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间敲了敲,朝林乐知这边逼近,嘴角微扬道:“你跟我论王法?”
“……”
这…这还真是嗅着硝味寻炸药,专往枪口上撞。
林乐知盯着萧以祸手中颠上颠下的粗树枝,心脏也跟着一颠一颠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模拟自己等一会的下场,以及在想自己的后路。
跑,跑不过。
打,打不过的。
要不干脆让萧以祸打自己一顿出气?
但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挥掉了。
在深刻而又清晰的分析清自己的处境压根没有胜算后,林乐知立刻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赔笑脸道:“我…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这要是传扬出去有损你的声誉不是。”
就像猜中的什么雷点,萧以祸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泄愤一般以内力拔出放置在一旁的尘微剑,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就把那根粗树枝劈成了好几半。
在剑归鞘的同时,被劈分成不知道多少半的粗树枝也掉落进火势渐小的火堆之中,萧以祸在火堆旁蹲了下来,捡起一旁的小树枝拨弄着里面的柴火。
“我不过一介布衣草民,声誉跟我有何关系。”
萧以祸拨弄着火堆,眼中映着摇曳的火光,沉声说道。
拨弄了几下空气得以介入,火势烧的旺了一些,余火燃烧着新扔进去的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噼里啪啦的声响,也让林乐知的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一时没过脑子,嘴一秃噜顺嘴就说出去了。
萧以祸从出生就被视为不详受父皇冷待,母妃更在他生辰之日去世了,声誉名声什么的,萧以祸早就没有了。
甚至可能恨透了这两个字。
三个月前临南府的两个案子加安顿流民的事,江湖上人人都在传萧以祸是最不受宠的不祥皇子,即便处理妥当颇受百姓赞誉,也未被自己的父皇的重用,功劳还都被杨瀚采抢了去,自己什么都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