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啊。”三当家的喃喃自语道,随即摆手招了旁边的三个人牙子安排道:“你们几个出去找找二当家的。”
“是!”
两人皱起的眉头从刚才就没有舒展开来过,与大当家进行了短暂的交汇过后,三当家离的大当家的又近了一些,低语询问道:“要不要去请庄主出来?”
“这……”大当家的看向紧闭的房门,一时拿不准主意。
林乐知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昨晚惹庄主不悦,大当家把怕再度冲撞了庄主的担忧,全然写在了脸上。
方才说过话的中年男子,仿佛正坐着的椅子发烫一般,不定的挪动着屁股,而后直接站起身不耐烦的说道:“这庄主喊我们来,究竟所谓何事啊,我这矿上可还忙着呢,若今天这买卖做不成,我可不在这里耗着了。”
“等一下,胡老板。”三当家的连忙上前拦住了胡老板,“胡老板您先请坐,我这就去请庄主出来。”
胡老板推开了三当家的要扶过来的手,没好气的重新落了座。
三当家的看向庄主的房间,眼神中多了一份视死如归。
行至门前,还需要迈上很高的台阶,但是三当家的站在台阶声喊道:“庄主,几位主顾都到了,还请庄主从屋中出来。”
“…………”
回应在场所有人的是沉默。
突然一个身影跑上了台阶,脏兮兮的爪子扒在门上,推了推紧闭的木门,还用手指敲了敲,厚实的木门纹丝不动。
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清川瞪大了眼睛,眼见写满了不可思议,而萧以祸却站在一旁,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三当家的面色一惊,大步迈上石阶,就要去拽林乐知的衣领,好在林乐知眼疾手快的避了开来,才没有被三当家的抓住。
三当家心生愤怒,又怕惊扰到庄主,压抑着怒火说道:“你出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林乐知摊手,看着紧闭的木门,神色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去是可以,但是比起我庄主的事情才更重要,两位当家的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三当家的眸色暗了下来。
“从昨晚庄主进入房中之后,可有出来过?”
“不曾。”
“那往日里,庄主可有在房间里待过这么长时间?”
“不曾。”
林乐知手指向坐在座椅上的四位主顾说道:“这四位主顾你们刚才检查过来,也确确实实是庄主请来的客人没错吧。”
三当家的开始有些不耐烦,眼中的疑虑更深了,咬牙道:“说重点!”
林乐知故意提高了音量,看向众人说道:“那就是咯,从昨晚到现在就算再能睡的人也该醒了,而且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发出的动静并不小,看你们昨晚从庄主的恭敬程度,想来这庄主脾气应该不好,今日又有要紧之事。”
林乐知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请问,你们真的确定……现在庄主本人在屋子里吗?”
见两位当家的还愣在原地,林乐知又补充道:“或者说,庄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从屋子中出来,你们就不担心庄主的安危吗?”
闻言,三当家和大当家的脸色一变。
在场的主顾们,原本轻松惬意的脸上也变得有些僵硬。
大当家的快步走上前,推开了林乐知用力的砸了砸门,砸的哐哐响,满脸慌张的喊道:“庄主,庄主!你在里面吗——!”
“我要是你,就直接踹门了。”林乐知好意提醒道,“要是二位当家的怕惹怒庄主,我也可以代劳。”
大当家的瞪了林乐知一眼,随即朝着门里喊道:“庄主,属下得罪了!”
说完,大当家的一脚将房间踹了开来,随即与三当家的一起进了房间之中,林乐知也后脚跟了进去。
刚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林乐知愣了片刻,随即又倒回了屋门外,看着门外的石阶和地面,而后一进一出往返了几次。
“乐知,这样很好玩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但林乐知却只觉得惊悚,转过头去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赶忙进入了房间里,火速与萧以祸拉开了距离。
进入房间,林乐知眼睛都没四处乱看,单看两位当家的眼神就知道,庄主并没有在屋中。
大当家的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的呀,我昨晚明明看到庄主被人送进来,等人都出去之后,庄主才熄的灯。”
“难道是二哥跟庄主出去了?”
“不可能,昨天我们一整夜都在院子里查探笔迹,而且庄子里随时也有人把守,若是庄主房间里出去过,一定会被人看见的。”
林乐知环顾四周,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名贵的东西也都还在,没有弄乱的痕迹。
就连那张应该睡过人的床上,都平整到不像是有人躺过的痕迹。
在床的
鞋子也整齐的摆放着,鞋尖朝外,就像是有个隐形的人,脱鞋上床的样子。
外面围满了人,杨翰采一顿好挤才从门外挤进了屋子,大概扫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就到了萧以祸的旁边。
眼睛看到林乐知手中拿起的鞋子,“诶”了一声,但随即又好像否认自己的想法般,摇了摇头。
林乐知把鞋子举到了杨翰采的眼前。
“你是不是也发现这双鞋子有问题了。”
“这鞋子是有问题,可是……可是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杨翰采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解道。
这时,从杨翰采的身后,伸过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手指的主人带着一缕淡淡的药香,将鞋子拿了过去,不假思索的口吻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是一双官靴。”
“清川兄说的不错。”林乐知站起身来,看向清川接着道:“这鞋底比常规平民百姓穿的鞋子要高出去一寸,确实是一双官靴,只有文武百官才可以穿这样的鞋子。”
杨翰采想起了昨晚林乐知在地牢里问自己的话,瞬间恍然大悟道:“你昨晚问我那些话,莫非,你昨晚就已经知道这鞋子的主人乃是官家的人。”
但林乐知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仔细想了下昨晚的场景,从头到尾庄主都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按照北齐的律例,官家买卖人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官家的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萧以祸在一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