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书桌前,将写着字的密信点燃。
灼热的火舌舔舐着纸张,一阵秋风吹来,灰烬落在了地上。
烛火将她的脸只照亮了一半,沉寂在阴暗下的半张脸没有人看得见。
纤细的手指时不时叩响桌面,那方徽墨被架子架在不远处立着,一支支的狼毫也悬在空中,笔尖早已被墨汁浸透。这场好戏,还得是有自己这个角儿才行啊。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好好休息,明日的戏才真的累人呢。
第二日的裴盏亭穿着一身红衣朝宫内走去,路上还遇见了兰琦。
兰琦瞧着裴盏亭这么嚣张的模样,下意识地躲了躲,“姣姣,你这是要去打架吗?”
裴盏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下一刻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要不要一起?”
???
不是?大事?
兰琦一脸问号,裴盏亭什么时候做大事会找自己,兰琦往后退了两步,“你先说,我再看看行不行。”
“啧,一句话来不来,我肯定不坑你。”
兰琦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趣。
有便宜不占...呸呸呸,这是什么话,他可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说实话他心动的,从小到大裴盏亭可都没有骗过自己。
犹豫了半天,兰琦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可以。”
“走。”
兰琦相信裴盏亭的原因很简单,在大墨,裴盏亭可以试试天老大地老二他爹老三她老四。
就是这么自信。
当然,现在的兰琦后悔了。
他看着面前的兵书和四书五经,望向裴盏亭的目光中充满着无力。
我把你揣兜里,你把我踹沟里?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谁能想到裴盏亭和兰奕吵架,最后受伤的会是兰琦呢。
他,倒霉起来是真的倒霉。
裴盏亭心虚地移开了眼,心中默默地敲起了木鱼。
这可都是为了大墨啊,反正舅舅也答应兰奕的事情结束后,兰琦就可以封亲王了。
嗯...就这样。
裴盏亭心不虚了,跑起路来都不大喘气了。
她拍拍屁股离开了皇宫,只留下兰琦一人在太学中奋笔疾书。
谁懂啊家人们,这人不讲情谊啊呜呜呜...。
兰琦一边写着,一边抹着眼泪。
唯一开心的可能就只有兰奕了,他没想到自己给皇上送礼居然这么有用。
就算是一国之主又有什么的,还不是没见识吗。
看出兰奕想法的皇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真的需要布这种局吗?
就他这个脑子,真的配得上这个局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挥手让暗卫下去,将那些个谋逆的证据都放到呈郡王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