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去菜地劳动,黄副因病请假。
“玉先生好。”黄副招呼着,“我平时忙完就喜欢到行长办公室喝茶,不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玉成说。
“你手指怎么啦?”方志中看到黄副的手指包了白布,便问道。
“骨折了!”
方志中问:“手指怎样断的?”
黄副说道:“我今天好像患了强迫症。”
方志中愣了一下,说:“手指断了跟强迫症有什么关系?”
黄副说:“今早活动手指,十个手指九个都响,就它不响!
必须让他响,否则心里就不舒服。所以,就断了…”
方志中愕然。
“刚才吴秘书也活动手指,有两个不响,手指也掰断了。”
“妈的,不响就算了,怎么非要听到那‘咔嚓’声呢!”
方志中心道,吴秘书经常到我办公室献媚,讨茶喝,怪不得今早不见来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和吴秘书去看看行里到底谁的十个手指都能掰响。”黄副起身告辞。
已经疯掉四个了!
方志中脸色微变。
“方行长,打扫卫生的肥姨来了。”助理通禀。
“让她进来,把昨天的茶渣倒了。”方志中说道。
肥姨二百多斤,五十多岁,是方志中小三的亲妈。
凭着这层关系,她在银行里可以横着走。
虽然是从事拖地板、清洁厕所等后勤工作,但是她经常呵斥一些员工走路不抬头,对人不礼貌,拉屎不冲厕,没人敢顶嘴,俨然银行里第二号人物。
肥姨扛着拖把进了办公室。
她到办公桌上拿起方志中的大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说:
“小方呀,我来你办公室找个东西。”
“慢!我想问一下,你怎么拿我的茶杯来喝水?”
“这不正常吗?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次就喝一小口。”肥姨说道。
看着肥姨那鲜艳的口红和满面油光的猪头脸,方志中觉得一阵胸闷。
“我的假牙掉进你杯里有半个月了,如果洗杯发现,你还给我哦。”肥姨交待方志中。
方志中觉得胸口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吐起来。
怪不得,五万块钱一斤的茶叶,用那个大杯来喝时,总有一股猪肉腐烂的味道。
“那个茶杯我送给你了,以后我不在,你不用进来搞卫生了。”方志中顾虑重重。
“知道了。今早我拖地板忘记一个麦片瓶在这里,你见了吗?”
“麦片瓶?”方志中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是秘书买给我的麦片呢,我冲开水当作早餐吃了。”
“小方,你这就不地道了,瓶里是我攒了半年的脚皮啊,怎么给你一口气喝了!”
方志中闻言,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两个泡茶的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方行长是死了吗?
别急!
玉成掐着方志中的人中。两分钟后,醒过来了。
方志中喘着大气,指着肥姨问:“你、你、你说,办公室里你还留有什么东西?”
“还有一包擦嘴的抽纸!”
“我刚刚用完,有问题吗?”
“银行不是倡议节约成本吗,那是我从女厕纸篓里一张张整理出来的……”
“呯”一声,方志中重重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