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说，我要经常带着小老虎出来逛逛吗！”小小朱问道：“只要百姓熟悉了我的小老虎，他们也就不会害怕，父王也就不会揍我了。”
行走在街道上，小小朱仰头看着方静之问道。
小家伙还是简单的以为方静之在跟他聊老虎的事情。
方静之抬头摸了摸小小朱的脑袋。
“这不是一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问题，而是在于你作为皇孙，不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面对野兽的问题。”
“你觉得就小金刚这样的大老虎，一旦在街面上失控，这些百姓有能力阻挡他们吗！”
小小朱拍拍小金刚的背，再扒开血盆大口看了看里面的獠牙，再看看周边的百姓，随即耸了耸肩。
好吧！
虽然小金刚在小菩萨面前是个战五渣。
但是寻常百姓来十个八个，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或许是被小小朱扒嘴搞得不爽了，小金刚晃了晃大脑袋就跑开了。
对于这只经常带着大金链子由下人牵着逛街的大老虎，城中不少的孩童似乎已经与它混熟了。
看到小金刚，几个小孩就围了上来。
小金刚也很配合的躺在地上，任由几个小孩抚摸挠痒痒，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方静之笑了笑。
“作为大明的皇孙，你要知道如何不将自己的子民处在危险当中。”
“小金刚被我从小养到大，早在庄子里的时候，就习惯了与人相处，更重要的是它每天都吃的很饱，所以他才不会伤人，或者说，他没有感受到威胁。”
“当一只饥饿的野兽，感受到周边都是猎人带来的威胁的时候，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你认为这些给予你支持的百姓，会不会沦为野兽的食物呢！”
方静之向着小老虎走去，随手从蒋瓛的怀中掏出几十枚铜钱散给小孩子买糖吃，轻轻一脚踹在小金刚的屁股上。
“你个懒货，赶紧起来走路。”
蒋瓛无奈，碰上比锦衣卫的锦衣卫的土匪，让他的钱包很受伤。
小小朱则是愣在了原地，皱眉看着方静之的背影，他总觉得先生是在跟他讲小老虎，但又不是。
沉思许久，他这才眉头一展，兴奋的追上方静之。
“先生，你说的不仅仅是小老虎吧！”
方静之笑了，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小小朱立马摸出了火折子。
方静之有些狐疑的看着小小朱：“你也抽烟了？”
小小朱嘿嘿一笑：“我不抽，上次偷父王的烟给我揍了一顿，就不敢了，父王说我不到抽烟的年纪！”
方静之点了点头：“也是，你还小，等身体发育好了再学抽烟也不迟。”
“先生，你给我说说吧，你刚才说的野兽，是不是指的勋贵跟官员。”
方静之笑了笑，这小子，果然想到了。
“人与野兽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是更加贪婪的野兽！”
“他们不仅仅追求吃喝，同时还在追求权利，地位等等。”
“可是儒家制造了一把枷锁，一把名为仁义道德的枷锁。”
“这把枷锁就像是拴在小金刚脖子上的那根绳索，确保它在发狂的时候，有人能把他拉回来。”
“这道枷锁也牢牢的控制住了大部分的人，使得他们不会像野兽一般的食人果腹。”
“但是终究会有几只不服管教的挣脱枷锁，你作为这些百姓的帝王，需要做的就是训练好自己的猎人，在这些挣脱枷锁的野兽食之之前，将他们狠狠的打死，并且挫骨扬灰。”
“但与此同时，你也要看好自己的猎人，确保他们不会联合野兽反噬与你！”
一旁的蒋瓛，已经后悔跟着来办事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钱袋子吃亏了，还有可能小命不保。
你听听，这俩人谈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能听的吗！
或许是察觉到了蒋瓛的异样，方静之扭头看向了这个一脸蜡黄的锦衣卫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