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弯下腰，在冰冷的沙粒中翻出了那碎掉的水晶球残骸。
他的手指略微用力，把水晶残骸进一步捏成粉末。
随着里面粉末被沈玉衡吸入体内，这辆马车竟然也缓缓变成了沙子。
他坐在一堆沙子上，周围是陆东序的副官以及守护的士兵。
副官眼神有些惊讶，他张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上将呢？”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也一点点变成了土地干涸开裂的样子，上前一步的时候双腿“砰”地一下化为了沙子。
周围的士兵靠近，却接连身体崩溃成沙粒轰然倒地。
令人狂掉SAN值的画面并没有让沈玉衡脸色发生变化。
他站起身，步履轻盈地从沙子堆上跳出来，手指不紧不慢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沙粒。
沈玉衡从系统空间取出摆渡匕首，握在手里一圈圈地转动着，他每次的步子都是差不多的距离。
等走到帝都的城门口向后看时，他才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
“又是幻境。”沈玉衡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兴奋起来，他声调高昂：“呐，我装乖孩子很久了。”
“哥哥不在，我可以稍微地放松一下了。”
他的手指比划了一小截的距离，随后一个跃步一脚踹在了城门上。
城门后面的圆木门闩发出巨大的折断声。
沈玉衡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抬起脚一下下踹着，喊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开门呀，有人吗？”
然而整个帝都恍如一座死城，里面安静得可怕。
这个世界更是没有任何的风，空气凝固在原地让沈玉衡的喘息压力变重。
不过好在他的本体是人鱼，本就适应高压的生活环境。
沈玉衡踹了几脚，发现里面的人似乎做了鹌鹑，他有些无奈地歪歪头，语调轻快：“那我只能翻墙了。”
说着，他后退两步，城墙的表面经历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带着凹凸不平的痕迹。
沈玉衡跳起来抓住一个石头的凸起，另一手则让匕首插入墙壁中借力。
腰身用力地把自己从空中甩动起来。
抽出匕首，踩在墙壁凸起上再次跳跃。
重复四次就成功地站在了城楼的顶部。
那些护城的士兵手持长枪，呆站在原地。
沈玉衡瘪瘪嘴，说道：“还没有哥哥给我做的白蜡雕塑好玩。”
白蜡雕塑是古堡副本中陆东序用蜡油禁锢玩家和鬼怪的灵魂，制造出的灵活度极高的怪物。
他有些无趣地叹气，手中的匕首猛地飞出连续刺穿了护城士兵的脖子后又因为回旋回到了沈玉衡的手中。
沈玉衡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白色长发在身后飞起，他从背包中取出那两对袖扣，对着城墙下还在保持行走姿态的路人射了上去。
匕首插入城墙上，过于锋利的刀身不能带来太大的减速，沈玉衡跳进路人散落的黄沙进行缓冲。
沈玉衡看着高矮不一的房子，鳞次栉比的样子很难让他找到幻境中心的所在。
过于干燥的空气让他的脸上缓缓出现了干裂，白皙的手背上更是裂出了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