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景抬头看见青年红着眼眶,紧盯着自己的大腿如同小兽一样呜咽。
他听见青年啜泣着开口:
“宋止景,我的腿坏了,以后谁要我啊。”
宋止景的额头突突的跳,“没坏。”
“没坏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擦伤了。”
青年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他听着青年絮絮叨叨自己在那户人家手里遭受的一切,宋止景将人安抚好送回去,临走时青年就坐在床上看着他往门口走。
宋止景在房门前停住,符鱼强打着精神回应,“我看着你走。”
宋止景抿了抿唇,又走了回来,“我过会儿睡。”
符鱼立马接话,“那你能不能先看我睡?”
宋止景找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刚要坐下,符鱼突然发问,“大门锁上了吧?”
“锁上了。”
“那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房门也锁上。”
“你的只能里面锁。”
符鱼咬了咬唇,“那我先睡了。”
“嗯。”
第二天符鱼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多了,符妈当天上午带着姐姐过来看他。
符鱼坐在床上,穿了个到膝的短裤,裤子一直挽到腿根,他刚上了药,腿上的伤就这么直白的晾着。
符妈看着他腿上的一大片,心疼的不得了,嘴里不住的骂,“狗娘养的东西,都什么年头了还干这种事?真叫人恶心。”
“看看他爹妈教育出来的什么儿子,什么年头了还拐人那,一家子跟着一块拐,也不怕遭报应,死了下黄泉,阎王爷都不收,就是做孤魂野鬼的命!”
“溜进去了也是投胎做畜牲!这辈子祖坟冒青烟了叫他转身成人,用的也是人皮豺狼心。”
符鱼听见他妈变着法的骂,一旁的姐姐也不吭声。
他听他妈骂了一上午,嗓子都干了,招呼着他姐给她递碗水。
她又开始说起符爸的不是。
“你爸也是,想起来我就想跟他吵,怎么还有这样的人,自己儿子差点被人拐走了,他也不来看看,我叫他来还说要来你来,没见过那么当爹的。”
符鱼了解他爹的脾气,大概是觉得他妈会在这里鬼哭狼嚎,觉得丢脸,不愿意过来。
符鱼也不在意,“他不来就不来,我又不是见了他就好了。”
符妈紧拽着他的手,“妈在这里陪你几天吧。”
符鱼看她一眼,拒绝,“别了,地里还有那么多活呢,你来了,我爸一个人吃个饭都吃不好。”
“他爱吃不吃,谁愿意伺候!”
眼看着时间到了中午,符妈犹豫了一下,出去找宋止景借厨房。
看着宋止景在厨房切菜,符妈有些不好意思。
“小景,做菜呢?真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用用你家的厨房,我给小鱼做点菜吃,当妈的来一趟,不弄点什么,老是觉得不放心。”
“没事。”
“你先弄着,等你用完了我再用。”
宋止景拿刀的手一顿,“您先用吧,我们本来也是做了一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