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笛和霍铁弦对视了一眼,都是惊讶的神色,同时再度向外看去。
那艘船的两面大灯笼上写着字:
一个写着“江南道苏”,另一个则写着“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
安铁笛和霍铁弦同时迷茫了,
我们俩都是镇南侯府的,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还有这么支船队过来?
莫非是冒充的?
两女同时摇了摇头,她们都是心思细腻之人。
对方这般大张旗鼓的前来,还到了镇南军的地界,绝不可能是假冒的,必然有原因。
便在这时,对面首船上一人高声喊道:
“前方可是镇南军的船?我们是镇南侯府萧世子的亲戚,给镇南军送粮食来了,还请贵军给咱们带个路。”
两女再度惊讶,萧世子的亲戚?
我俩都是萧世子的姐姐,还有一个搂着萧世子睡了好几年,为啥不知道他在江南道还有亲戚?
霍铁弦心中一动,猛然醒悟,莫非是夫人苏白苒的亲戚?
没错了,这不正是江南道苏家吗?
安铁笛见她神情有异,便问道:
“弦儿,你认得他们?”
霍铁弦微微一笑,解释道:
“笛儿姐,世子新娶的夫人名苏白苒,便是这江南道苏家的嫡女,被封为吴县郡主。这支船队恐怕就是苏家给咱们送礼来了。”
安铁笛脸上露出了罕见的震惊之色,
她倒是听说了,小郎不娶那苏玉妍,新娶了吴县郡主。
江南道苏家,她也听说过,是东南地区的财阀世家,在彭州有不少生意。
看这船队如此浩大,这苏家手笔不小啊!
安铁笛朗声说道:
“我是彭州军指挥使安铁笛,来者何人?”
对面一听这名字,立刻大喜,在船上遥遥行礼。
“在下江南道苏家苏桓宝,参见安将军。我们这支船队,运载的全是苏家给大小姐出嫁的嫁妆,一共二十万石米,还有些日常用品,都是镇南军的好汉能用得上的。”
安铁笛登时动容,二十万石米从江南道一路运过来。
旱路水路,跋山涉水,恐怕得值得三十多万两银子,加上其他的物品,这份嫁妆可真是厚重无比。
龙牙大船很快分出一艘,去给苏家船队领航。
霍铁弦真挚言道:
“笛儿姐,小郎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如今世子已经担起了镇南侯府的责任,他能帮上大将军和镇南军。”
安铁笛听着,心里突感酸涩,嘘唏不已,眼中竟然有了泪光。
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小男孩儿,头顶扎着小辫儿,奶声奶气的叫着:
“笛儿姐姐——”
突然两行清泪流下,
江上的风好大,不自觉竟然迷了眼……
这一日对镇南军来说是值得铭记的日子,三十万两银子和苏家赞助的二十万石米,同时到达了彭州。
这就意味着,即使没有朝廷军费和供给,镇南军自己也能活。
既然如此,
我镇南军的事,也就轮不到皇帝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