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阀门”后,周倩的凭依阈值一瞬间冲破了百分之五十。考虑到她之前百分之三十都不到的凭依阈值,这样的提升堪称恐怖。此时的周倩几乎是依靠本能在行动,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匕首刺入的只是空气,那是罗潇然高速移动后在原地留下的残影。
残影慢慢消失,罗潇然鬼魅般在周倩背后闪现。她双手持剑,剑锋将气流、空间一并斩开,一剑直直劈砍在周倩背上。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剑锋被弹起,这一剑竟是没有给周倩造成任何伤害,不过是溅起火花点点。周倩狂吼转身,一记头槌往罗潇然脸上撞过去。后者举剑格挡,剑身上涌来的巨力令她连退四步。
“呀啊啊啊——!!”
周倩怪叫着,赤红着眼眸向罗潇然扑过来。罗潇然反而还剑入鞘,眼睛往前者脚下瞥。前者身子前倾,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罗潇然侧身的同时伸出左脚轻轻一勾,周倩随即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啃泥,咕噜噜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周倩背靠广告灯牌慢慢支起身子,她咳出一口血。力量正在衰退,她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个“阀门”固然让她短时间内实力暴涨,但代价也是巨大的。
罗潇然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周倩跟前。周倩沙哑着嗓子冲前者嘶吼,罗潇然冷着一张脸,抬脚,把周倩那张绝美的脸狠狠踩进广告灯牌里。玻璃碎片把周倩的脸割得鲜血淋漓,她不住地咆哮,罗潇然就一脚又一脚踩在她脸上,直到把她半个脑袋都踩进灯箱里。
周倩坐在地上,颈椎骨折断,大半个脑袋陷在灯箱里,奄奄一息。鲜血泉涌而出,把她的红衣染成更重的深红。
她嘴唇颤动着,喉咙里叽里咕噜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罗潇然仔细聆听,分辨出周倩说的是“怎么可能”。
“很难理解,是吗?”罗潇然再拔剑出鞘,剑尖抵在周倩的颈部大动脉上。
她微一用力,剑尖刺入动脉。她拧转剑柄,剑锋向右上斜撩。鲜血喷涌而出,一小块碎肉飞出去黏在墙上。周倩身子剧烈抽搐,片刻后再没有了声息。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罗潇然以剑尖拄地,蹲在周倩的尸体旁。“古希腊神话中,赫拉与宙斯一样,都是奥林匹斯山的统治者。所以,我拥有掌控雷霆的权柄,这一点也不奇怪。”
周倩自认为对特别行动小组的每个人都有一个透彻的了解,到头来,却是错得离谱。而下场,就是败亡。
罗潇然还剑入鞘。她起身,脸色铁青踉踉跄跄地走到一旁,左手扶住墙壁开始干呕。她开始庆幸在高铁上没有吃任何东西连口水也没喝,否则现在她非得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不可。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魂格启封测试结束后,前往诸神殿报到的途中,她虽然与严寒合作杀死了那名袭击校车的使徒,但毕竟不是她动的手。而眼下,周倩是真真切切死在了她手里。她感觉胃囊抽搐着缩成一团,她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扭头看一眼周倩的尸体,罗潇然只觉得恶心。但不知为何,在她内心深处,竟是隐隐涌现出一丝,兴奋?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她笑得扭曲,笑得阴森。“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