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庞大的威压倏然发散开来。
那两道威压直直地冲柳惊鸿和燕澜袭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压，白衣少年只是勾了勾唇，祂抬起了手中的灵剑，抵在近前。
千千被祂牢牢地挡在了身后。
法则惊鸿语气无奈：“千道友，柳某早同你说过，莫要跟来的。”
少女抬眼看祂，眼中说不清是动摇还是什么其他的情愫，“柳道友，会在意普通修者安危的你，即便是妖族，也同它们不一样吧？”
千千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柳道友，其实，千千一直觉得，妖族也不都是坏心肝的家伙，就像我们人族一样，任何种群，都必然会存在不好的东西。”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一直觉得其他人都太偏激了。既然会有半妖存在，那就说明了，除我之外，还有很多人族，他们也都是那样想的。”
少女眨了眨眼，眼中有泪花浮现：“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相信你和燕道友，你们一定不是坏人！”
就像现在祂正在保护她一样。
明明就连同为人族的两位长老，都没有顾及到场中还有一个人类，自顾自地发散着自身的威压，丝毫不顾及千千的死活。
可是，身为妖族的柳惊鸿，却会主动为千千抵挡威压。
还有之前那次。
就在不久前，要不是柳惊鸿斩杀了那只巨型蛇妖，千千恐怕早已经死了。
如果柳惊鸿确实是坏家伙，不管他到底是人还是妖，他都完全可以假装没看到千千的，既然会出手救千千，也会对小孩子的尸体感到不忍心……那些事，不都证明了柳惊鸿心怀仁心吗！
还有燕道友，他也是这样的！
千千是这样觉得的。一旦确定了这个信念，她就会一直这样认定下去，除非对方最先背弃她的信任。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自认为自己不会好坏不分。
位高权重之人，他们作出的决策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若当真如此，待在这样专制的修仙界，千千倒不如跟柳惊鸿走，哪怕是四海流浪，也要坚持做她心中的正义之事。
只要心怀正义，不论是在修仙界，还是在妖界，甚至是鬼域和魔界，她都可以只做问心无愧之事！
千千觉得，只要实力足够的话，哪怕性格再天真，也不会有伤势严重到必死的那一天。
柳惊鸿没有看她，只是同她确认了最后一遍：“千道友，你当真决定了吗？不后悔？”
千千语气坚定：“我千千既已认定之事，哪怕头破血流，亦是此生无憾。”
虽九死……其犹未悔！
惊鸿避开了少女认真的视线，心中却有些叹惋。
祂最喜欢的，就是人族这般耀眼的灵魂。
不过，祂最厌恶的，也是那些自诩正派之人的伪善面容，以及那些人污浊的灵魂。
人族，就是这般让祂又爱又恨的生物。
另一边，燕澜作为西域妖界皇族的混血，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青年亮出了寒光厉厉的爪子，也不再装模作样了，愣是远远地向对面两位长老挥下了利爪。
原地只剩下猛烈的撞击声。
“乒乒乓乓—”
“铮—”
柳惊鸿与千千看似说了很多话，现实中的时间却也没过去多久，仅是一息的功夫罢了。
他们都深知，反派死于话多、这一点。
法则惊鸿所掌握的，可是时间大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