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垂眸,“我明白了。”
两人当即去阻止其他人的脚步。
柳惊鸿一手一个,拉住了燕澜和穆砚初的胳膊,使得两人无法再继续前行。而闻人序则抱住了祝淮阳的腰,试图将他往后拉。
不拉祝淮阳倒不是因为惊鸿还在记恨祝淮阳先前的言语,而是因为丹修和医修都是身娇体弱的修士,所以把弱一点的留给闻人序。
惊鸿自己就负责拦住相对强大一点的另外两位师兄。
几人维持着这副怪异的姿态,齐齐往后方的石台边缘处退避。
一旁的虞延秋则抱住祁梨的腰,也下意识地拉着她往石台边缘处走。
原因无他,众人都认为距离中心处越远,危险感应当会越弱。
众人维持着这副姿势不断后退,一直退到离边缘越来越近的位置,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眼见着渐渐靠近边缘,虞延秋终于松了口气。
当务之急,是把被控制的队友们带离这座石台,让他们脱离蛊惑,再来解救其他人。
但她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随着“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一行七人纷纷撞在了一片空气屏障上。
虞延秋一手拉着祁梨,另一只手则摸了摸那屏障。“这东西,是结界吧。”
“难怪无人看守。”闻人序喃喃自语。
“现在、该怎么做才好。”虞延秋侧头望着队友们,神情忧愁。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
直到有咀嚼声和血肉被撕开的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吧唧—撕拉—”
那声音刺耳极了。
神智尚存的三人循声望向中心处。
只见上空的其中一条鲛人的头颅凭空消失了一小半。
那被撕裂的开口处坑坑洼洼的,就像是被某种动物咬去的一般。
更特殊的是,那鲛人头颅伤口处的血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简直、就像是、连肉带髓地吞吃入腹。
望见这景象,虞延秋几乎失声,“那是…”什么东西?
惊鸿抬眸,注视着那小半个凭空消失的头颅,出言解释:“这样看来,鲛人族所谓的仪式,应当是将活物献给某种生物吃掉。”
“那生物与鲛人族,应是达成了共识。”
“鲛人族定时提交一定数额的贡品给对方,而对方结束进食后,便用自己的一部分能力来报答鲛人族。”
惊鸿眼眸一眨不眨地直视那景象,明明他生着一副姝丽的容貌,说出口的字句却近乎冰冷地不带一丝人气。
如果虞延秋和闻人序这时能回头看他一眼,也许他们便会意识到那种寒意。
仿佛是某种神明正高坐于台上,向脚下的众生苦难投去无谓的一瞥。
柳惊鸿身上都附带了一丝冰冷的神性。
不过在其他人发现这一幕之前,那丝神性就已从他身上褪去,迅速得让本体栖霜都没有注意到。
栖霜暂时失去了这一秒的感知。
本体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马甲在这一秒脱离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