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涵穿的比昨天还厚，她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孟玄师家门前，才七八步就气喘吁吁，她按响了门铃。
昨晚自己暗藏多年的秘密被揭露，情绪上大起大落，回去后照顾哀嚎眼疼的侄女，她几乎一晚上没合眼。
盛京今天的气温都快20度了，她背后还贴了近十枚暖宝宝。
这会她脸色比楼道里的素墙还要白，眼下青黑浓郁，整个人像几十年没见过阳光的洞穴人。
黄雨涵咳了几声，胸腔剧烈颤动，不料喉间一哽，一股腥甜的液体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顺着牙关就倾泻而出。
她下意识地摸了唇畔，等看清指尖的粘稠鲜红的液体，她吓得轻呼起来，另外只手又继续按门铃。
门开了。
黄羽涵忙不迭对着来开门的人挤出谄媚的笑容，
结果发现开门的人是丁家的那个小丫头。
“怎么是你？”黄羽涵脱口而出，脸上马上就横眉竖目起来，之前的笑容也没收敛，这会就显得她表情特别滑稽。
丁湘从小就特别会阴阳人，黄羽涵被她气过很多次。
为了在冉云起面前扮演温柔解语花，黄羽涵几乎每次都是硬生生地装作听不懂。
现在她和冉云起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不用受这个小姑娘的鸟气了。
丁湘倒是第一次见这个黄羽涵这种表情，她没忍住“噗嗤”就乐出了声。
黄羽涵在丁家人面前就没端过正脸，不是茶言茶语就是鼻孔对人。
“黄阿姨，快进来吧。”丁湘这会倒是好言好语的，她礼貌招呼黄羽涵进去。
黄羽涵轻哼一声，她掩住鼻尖绕过丁湘走进观今的公寓。
丁湘在她身后紧了紧拳头，不停告诫自己不要给父母惹麻烦，毕竟这可是在一个玄师的家里。
黄羽涵一看到观今就变得殷勤起来。
她从随身的包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不仅双手递给观今，她还谦卑地低下她骄傲头颅。
“孟玄师，这卡里有六百万，密码是6个零。”
命永远比面子重要。
黄羽涵也不理会丁湘诧异的眼神，等观今收了卡，她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观今看了眼微信，将手机放下，对黄羽涵说道：“开始吧。”
这下，不仅黄羽涵疑惑，丁家人也惊愕起来。
众人还以为还要等昨晚的人到齐。
按人之常情来，起码也要让那个小娃娃亲眼看到亲生母亲的相貌。
“孟玄师，不等三余来吗？”丁禹率先问出来。
观今将灵力汇聚到右手指尖，奇道：“为什么要等他？”
昨晚的灵液时效早就过了，黄羽涵只觉得这个年轻玄师掌心上有什么透明的光晕氤氲摇曳，衬得观今手臂那块的空气都隐约扭曲起来。
“三余没见过他妈妈。”丁禹发现观今其实对人情世故并不在意，只力求最小伤亡、最小耗费、最高效的途径达成目的。
“黄羽涵交了钱。”观今理所当然答道。
“……”丁家人突然觉得很有道理，无言以对。
观今右手对着黄羽涵做了擒拿的动作。
黄羽涵整个人从沙发上腾空而起，她的身体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掌抓起。
失重感让她十分不适，她还来不及挣扎，躯干上数处剧痛让她眼前一白。
“啊——”黄羽涵惨绝人寰地叫起来。
她只叫了一声，就完全没声了，头和四肢也随之重重垂下。
这剧痛，就好比没有打麻药的手术，硬生生地剖开血肉，将多出来的东西毫无留情地拔掉。